“孙儿以为,诗曼妹妹如今是承恩伯府的义女,是宫里头嫣美人的义妹,身份比起我们沈家任何一个姑娘都要尊贵,若是按照大伯父的意思,按照两千两的规矩来置办嫁妆,只怕会让人轻视,让承恩伯府觉得我们沈家轻视了诗曼妹妹,到时候承恩伯和青阳郡主,宫里头的嫣美人生气了,那罪责可不是我们沈家能够承担得起的”
沈含章面色严肃的将心中所想的话一一说出来,语毕还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眼上头端坐着祖父大人。
大伯父真是糊涂,诗曼妹妹身后可是有承恩伯府,青阳郡主做靠山的,怎能和家中其他的嫡出姐妹一般,按照两千两的规格筹备嫁妆呢?
只有在嫁妆一事上,让青阳郡主满意,这其他的事情才有可能啊!
沈家能不能够与承恩伯府攀上交情,可靠诗曼妹妹了!
因为只有诗曼妹妹的嫁妆丰厚了,承恩伯府知道了,沈家才能凭借着与承恩伯府的关系,飞黄腾达,更进一步
沈老太爷心中一顿,脸色沉了几分,但嘴上却是和善的朝着沈含章开口,“含章以为沈家应该如何替诗曼丫头置办嫁妆呢?说起来,诗曼丫头也是你的亲妹妹,含章这做兄长的替妹妹着想,实在是难得啊!”
别有深意的一席话,沈含章面色一怔。
他与沈诗曼,同父异母,他是正妻所出,而沈诗曼则是平妻所出,本该是争锋相对,你死我活的,但是换个方面来想,他们二房的平妻如夫人并没有儿子,沈家二房的嫡子只有他一人,日后嫁入县令大人家的沈诗曼,要提拔娘家人,毫无疑问的便会提拔他。
此番他帮着这同父异母的妹妹,也是帮自己,为他自个儿以后的荣华富贵铺路
思及此,沈含章淡笑着道“祖父所言甚是,诗曼妹妹与孙儿虽不是一母同胞,但都是父亲大人的孩子,兄妹之间,本就应该相亲相爱,相互扶持的。”
“此外,含章认为,只要我们沈家在诗曼妹妹嫁妆一事上,给承恩伯府,青阳郡主留下了好影响,日后何愁不能富贵荣华呢?古圣人有云,千金散尽还复来”
“”
沈家众人心中咯噔一声,细细咀嚼这沈含章这具千金散尽还复来。
许久之后,众人眼中满满的都是志得意满的光彩,可不就是千金散尽还复来吗?只要和承恩伯府关系好了,入了青阳郡主的眼,何愁这银子不能回到手中呢?
沈家如今失了县丞的官位,从青阳县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一下子跌落到寻常的富户,短时间里落差是没多大,可是时间久了呢?
若是不能趁此机会,与承恩伯府攀上关系,一两年之后,只怕会成为青阳县的路人甲,届时他沈家只怕是树倒猢狲散啊
沈大老爷心中暗恼,自己怎地这般眼皮子浅,如同个头发长见识短的无知妇人一般呢?
二房诗曼丫头今非昔比,早已不是二房卑贱的庶女了!
“章哥儿说的对,千金散尽还复来,父亲大人,要不咱们就按照沈家嫡出之女嫁妆的两倍或是三倍的份额替曼姐儿置办嫁妆?”为了能够攀上承恩伯府,沈大老爷也是够狠心的,一咬牙便在两千两的基础上翻了一两倍。
沈大老爷心中计划着,日后凭着和承恩伯府的关系,他能做大官
银钱这些东西,有权有事了,何愁没银子呢?之前他父亲大人是青阳县县丞的时候,好几次他可是亲眼瞧见城中的富商给父亲大人送银子呢?
即便是出六千两银子给二房的诗曼丫头做嫁妆,于他们沈家而言,也不过是九牛一毛!
钱财乃是身外之物,为何他先前竟然一时魔怔了,舍不得呢?
沈老太爷心中暗暗思索着沈含章的话,有些迟疑。
之前,青阳郡主咄咄逼人的态度,让他心中不确定,不确定为二房的诗曼丫头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