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累吗?”
沈梅勾唇轻笑,“不需要李大人操心。”
李玉成笑笑,“好,好,沈梅,你向来事事都要知道的清楚明白,从你踏进官场那一刻,就注定有一日你会死在这个性子上。”
沈梅丝毫不在意这些话,说过沈梅会怎么死的人多了去了,甚至刚刚栀媱还让他不得好死,可如果这些话都能成真,他沈梅早已经不在这里了。
李玉成说完,又长长叹了口气,似乎有些释然,“沈梅,你抓住了我的软肋,媱儿啊,她是我的女儿啊。”
栀媱忽然抬头,连沈梅也有些吃惊,李玉成看着他,笑道:“没想到吧,沈梅,她是我的女儿啊,十多年前吧,甘州府出了一起卖官鬻爵的大案,那时皇上也刚刚坐稳江山没多久,我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秀才,像如今那些蹲在你刑部门口的秀才们一样,一心的怨气,可是这卖官的主谋,竟然是我的岳父,他找过我,看在他女儿的面子上要给我一个官位,可那时我年轻气盛啊,一定要为那些学子们主持公道,所以……我瞒着妻儿,独自一人上了京城,向皇上检举了甘州知府,我的岳父……”
那个时候,沈梅还不是一个十七岁就当了探花郎的天才少年,他也许还在家里挑灯夜读,也许在某个山上苦练武艺,只是那时他尚且年少,对功名的追求还远远抵不上年轻气盛时贪玩之心,所以他听说过那件大案,但却并未怎么在意,甚至有时想着那群学子真是迂腐,如果不服怎么不直接砸了府衙杀了知府,反正法不责众。
天下若真有那种运气极好一生顺利无忧的人,那沈梅似乎算其中一个,他自小家境优渥,父亲不大不小是个官,和母亲一心相爱,家里没有妾室,也只有他一个孩子,他从小受宠,又天资聪颖,招人喜爱,在这样的家里也未养成一副纨绔不化的样子,他事事顺遂,所以极少能够设身处地的为别人着想。
李玉成看了他一眼,接着说道:“皇上本就是需要杀鸡儆猴的时候,立刻派人抄家灭族,但介于我的身份,加上我大义灭亲的功劳,他没有要了我岳父一家的性命,更没有为难我的妻儿,只是将我的妻儿接入京城,岳父一家发配边疆。”
李玉成说到这里,忽然叹了一口气,似乎回忆起什么不愿回忆的往事,说道:“她是知府爱女,愿意下嫁与我,我自当珍之爱之,怎么舍得和别人纠缠不清,可是那件事里,我在京城当真不知我的女儿年仅五岁,追着发配边疆的外祖父离开,她被软禁在家无法去追,等到皇上的人终于相信我的女儿丢了,她已经听闻噩耗,岳父一家被人截杀在路上,女儿不知所踪,谁也找不到……”
“她来到京城之后,便总是在我面前装疯卖傻,我知道她没疯,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么温柔一个女子被冠上悍妇之名,我找了女儿十年,终于在京城遇见,所以别说她在旖旎苑,她无论在哪里,无论做什么,即使我明知道她骗我,也舍不得她难过……”
栀媱似乎被他说的震住,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许久说不出话来,她的身子颤了颤,死死的瞪着李玉成,李玉成却看着沈梅,似乎一下子释然,“沈梅,你告诉皇上吧,杀了我们,我们一家,死在一起也甘心了。”
“我不要死!”栀媱忽然疯狂的大叫起来,“我才不要死,我不能死,我没做错!”
“媱儿……”李玉成浑浊的眼里落了泪,他看着栀媱那狼狈模样,轻声说道:“别怕啊……媱儿,爹娘没有不要你,爹娘一直在找你……你哥哥也在等你……”
沈梅示意狱卒放开李玉成,他浑身无力,跪倒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栀媱,缓缓的爬了过去,握着她伤痕累累的双手,欣慰的说道:“媱儿,你还记得吗?你叫李媱,你的母亲叫许曦儿,我是你的父亲,你五岁那年……”
“我不记得了!”栀媱忍着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