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冒阿齐娜公主的三名女子,此刻正分别关押在这一层不同的房间,为防止串通,各自的牢房都有一定的距离。本来这最底一层的光亮度是最差的,可陈玄礼为了看押此六人,特意在这一层添加了许多灯盏,牢房内如白昼一般,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都清楚地在卫兵监视之下。
李三郎跟着陈玄礼逐间牢房的巡视,六名人犯皆在牢房之中,安自静坐,闭目不语,陈玄礼小声说到“禀李司丞,这六人自从到了大牢,就一直如此,互相间未有任何交流。”
李三郎听罢,未作答复,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李客见了六人如此,却不免开始变得有些神色不安,李三郎见状,小声问到“李都尉,汝是觉得有何不妥吗?”
李客摇了摇头,把李三郎拉到了一旁,小声说到“回禀李司丞,这六人的状态不对啊!”
李三郎没有明白李客是何意,小声问到“何处不对?”
李客又回头望了望牢内的几人,继续说到“按理来说,行事败露被囚于此,要么会绝望、要么会设法脱罪、要么会躁动不安,但绝不会如此平静,况且所关押六人心性不可能完一致,故在下以为这绝不是被囚禁于此该有的样子,他们更像是更像是在一起等待什么。”
初见被关押的几人时,李三郎也觉得有些异样,但却说不清楚到底哪里有问题,现在经李客这么一提醒,顿时明白,正如李客所言,他们根本不像是被俘,想到此处,李三郎小声继续问到“那依李都尉之见,他们在等什么?”
李客望了望李三郎,一字一句地说到“库勒多提那!”
李三郎虽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真正听到李客说出此话,他也不免一阵心惊,这到底是何物?他几人又到底是为了什么,愿意主动陷身囹圄,难道他们真有这么大的把握扭转整个局面?
李三郎忿忿地说到“诚如李都尉所言,那吾等此刻应如何行事?”
李客四周望了望,最终带着李三郎走到了其中一间牢房门前,牢房内关押的正是薛良,李客朝牢里望了望薛良,他正襟危坐,双目紧闭。李客当即开口说到“薛先生,李某来看汝了。”
薛良听清了来人的声音,缓缓张开了双眼,面露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冷冷地答到“原来是神龙都尉——李大人啊!怎么有闲暇到这大牢里来看望薛某啊?”
李客答到“薛先生,汝又何必如此执着呢?为他人受过,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薛良再次冷冷一笑,答到“败军之人,不值多言,薛某在这大牢之中只是等死罢了?李大人,又何必多言呢?”
李客想了想,继续问到“薛先生,汝是聪慧之人,难道看不出汝的计划吾已识破,隔壁牢房中的齐勒并非真正的克多吗?”此言一出,李客紧紧地盯着薛良的面部,想从他细微的表情中发现一些蛛丝马迹,以确认自己的推断。
可李客失望了,此番言罢,薛良的面部居然毫无变化,反而冷冷地说到“李大人,事到如今,又何必用此语相激呢?”他突然抬起了头,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李客,说到“如你所说,齐勒的确并非克多!”他此言一出,李客、李三郎顿时震惊,连忙紧紧地盯着薛良,期待他接下来会说什么。
薛良继续说到“这世间本就没有克多,就像大远客栈中的元良一样,只是一个代号而已,有的只是行事之人;如今吾等已败,自无话可说。”
李客、李三郎听罢大感失望,李客缓缓说到“看来薛先生是不打算告诉李某实情了。”
薛良突然仰天笑道“实情?李大人,薛某所言便是实情!”
李客继续道“那敢问薛先生,库勒多提那到底是何物?”
李客问罢,薛良笑得更大声了一些,李客望了狂笑的薛良不免有些无奈,薛良终于停下了笑声,阴冷地说到“库勒多提那是何物!这就要看李大人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