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样下去,咱们干脆投那边去得了。”不知谁说了这么一句,所有人立刻沉默了下来。
忽然有一个士卒笑了笑,打开随身带的水囊,喝了一口。
另一个士卒鼻子皱了皱,“你喝的是什么?”
“唔......”那士卒连忙把水囊藏在身后,“没......没什么。”
“拿来,我看看,”另一个士卒站起身来,“我都闻到酒味了......”
“什么,是酒?这小子竟然藏着私货。”烤火的士卒们纷纷站起身,目光朝他看去,“你小子从哪儿搞到的?”
一个身材魁梧的士卒一把揪住那士卒的衣领,“说,不说的话弄死你。”
“别......有话好说,别动手,”那士卒结结巴巴说道:“这是百户大人藏的酒,我不过弄了一点儿。”
“酒在哪儿?”魁梧士卒喝道。
“你松开我,我领你们去。”
关堡内弥漫着酒味,士卒们围着火堆抱着坛子一边大口喝酒,一边破口大骂。在那名士卒的带领下,他们从一个地窖里取出许多坛子酒,他们便毫无顾忌的大喝起来。
很快,几乎所有人都喝醉了,躺倒在火堆旁呼呼大睡。
领他们取酒的那个士卒蹑手蹑脚的站起身,出了关堡,没入茫茫夜色中。
黄松峪口外不远,元兴裕的目光盯着黑夜中巍峨的关堡和关墙。
“大殿下,”一个手下来报,“薛刚来了,他说已经得手。”
“哦?”元兴裕眯起眼,牙缝里只迸出两个字,“出发!”
一条已经封冻的小河边,也先静静的立在那里,仿佛一尊雕像。他的目光紧盯着远处朦胧的群山。
“大汗,”一名将领过来兴奋的向也先禀报道:“大殿下拿下了黄松峪口。”
也先的眼中闪跃出一道火花,“去,传令下去,即刻出发!”
“是!”
河边的无数黑影开始移动起来,向着朦胧群山中的黄松峪口挺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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蓟州,一支人马星夜疾驰在崇山峻岭中。马儿的速度因为道路的陡峭逐渐慢了下来。
“于大人,”一人向一五十开外的老者说道:“马力已乏,您还是歇息一下吧?”
那老者正是于谦,只见他马鞭一指,“这里距黄松峪还有多远?”
”天亮就应该到了,”那人说道:“大人,不急在这一时三刻,还是歇息歇息再走吧!”
“嗯。”于谦点点头,“就在前面小树林里歇息。”
..
进入林内,众人拴好了马,几名护卫准备生火,却被于谦叫住,“本官稍歇片刻便走,这火就不必生了。”
“大人,”于谦身边的一护卫说道:“这么冷的天,您......”
“不必多说,”于谦打断他的话道:“本官不想让人知道我在这里。”
“是。”那护卫应了一声道:“大人,黄松峪那边路不太好走,您还是不要去了吧?”
“怎么?那里不是属于我大明的关堡吗?本官为何去不得?”
“小人只是觉得大人太过辛苦,”那护卫道:“巡边是不必大人亲身前往的。”
“现正值多事之秋,”于谦摇了摇头,“不亲眼看看,本官终究放心不下。”
“隆冬时节,鞑子是不会动兵的,”那护卫说道:“他们若大举来袭,怎么也得等到开春以后。”
“如果都这么认为的话,事情怕是就危险了,”于谦脸上带着一丝忧色,“对手是不会按着你的想法来的。”
正说着话,忽然前面几个黑影一闪。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