剌知院从郁闷转为愤懑。
“看来也先还是不信任我。”阿剌知院如是想。
这日,他和几个部下待在自己的大帐内喝酒,忽然手下来报,“杨牧云来了。”
“他来干什么”阿剌知院没有多想,吩咐道“让他进来。”
“知院大人。”杨牧云进帐后朝他施了个礼。
阿剌知院斜睨了他一眼道“你来我这里做什么”
杨牧云笑笑,“听闻知院大人这里有好酒,该不会吝啬让杨某喝上一杯吧”
阿剌知院嘿然笑道“既然杨大人有此雅兴,便坐下来喝几杯吧”
“知院大人,请”
“杨大人,请”
几杯酒落肚,他们之间的话便多了些。
“杨大人,是大汗派你前来的么”阿剌知院问道。
“知院大人何出此言”
“我只是奇怪,自杨大人来到汗廷,从未到我这里来过,今日突然造访,该不会就只为了喝我这几杯酒吧”
“知院大人多心了,”杨牧云唇角微微一勾,“杨某是大明的使臣,就算大汗对知院大人不放心,也轮不到我来一探究竟吧”
“大汗对我们知院大人有什么不放心的”阿剌知院的部下秃哥帖儿不满道。
“知院大人是大汗的心腹,”杨牧云笑笑,“大汗是最为看重知院大人的,方才的话不过是我胡说,诸位不要放在心上。”
“呸”阿剌知院另一个部下卜剌秃啐了一口道“大汗若真看重我们知院大人,又怎会将太师的位子交给伯颜帖木儿连朝藓供奉的奴隶和物品,分给我们巴图特部的也是最少。”
“对啊”秃哥帖儿道“知院大人每次随同大汗出征,总是冲在最前面,可到了论功行赏,就显不着我们知院大人了。”
阿剌知院的部下你一言我一语,不满的情绪溢于言表。
“都别说了,”阿剌知院将酒碗在桌案上重重一顿,“没的扫兴。”
“是啊”杨牧云淡淡笑道“大汗最信任的还是自己身边的亲人,知院大人是争不过他们的”
阿剌知院瞪大了眼,叫道“他伯颜帖木儿有什么本事不过是仗着是大汗的弟弟,会邀功请赏罢了,还有那个阿失帖木儿,前些日子攻打辽东败归,可大汗却不惩罚他”越说越激动,“如此任人唯亲,真是让人寒心”
“是呀”秃哥帖儿道“知院大人,干脆咱们也不要在这里待了,您带领咱们巴图特部的人回到西边去,岂不自在”
其他几个部下听了哄然叫好。
“杨大人,”阿剌知院叹了口气,“看来以后你再想找我喝酒,只能去西边了。”
杨牧云一笑,“大汗会放知院大人走吗”
“他都已经成为大汗了,还留我做什么”阿剌知院道“我也不愿意继续在汗廷待了。”
“大汗不是一直想着如何兴复大元吗”杨牧云说道“听说欲南征大明,又如何少得了知院大人”
阿剌知院摆摆手,“让伯颜帖木儿去吧他现在是太师,跟明人打仗的事还是让他去吧”
“这个阿剌知院跟你父亲离心离德,其部下也是颇有怨言。”
在元琪儿的帐内,杨牧云将之前跟阿剌知院一起喝酒的所见所闻说给她听,“这个人心中积怨已久,太后可以好好拉拢他。”
“嗯,”元琪儿微颔螓首,瞥了他一眼道“你倒是挺上心的,说,倒底有何图谋”
“我这是在帮你,”杨牧云笑道“怎么,对我你也不放心了”
“你何时让我放心过,”元琪儿眸子一霎,“说到底你是大明的臣子,心里还是向着大明的。”
“不错,”杨牧云坦然道“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我们现在可是面对同一敌人,做什么事并不冲突。”
“你把我父亲当成我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