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大帐。
大帐里摆着一桌筵席,陶吕猜斜靠在那张蒙着虎皮的卧椅上,几名裸肩露脐,身材火辣的侍女正悉心服侍他,一人握着一对粉拳轻捶他的小腿,一人端着一碗羹,正一勺一勺喂他。
杨牧云一进大帐,陶吕猜抬了一下眼皮,坐正了身子。挥挥手,两名侍女退至一边。
“陶先生。”杨牧云微笑上前朝他施了一礼。
“杨大人,请坐!”陶吕猜也报之一笑,目光点了一下他对面的座椅。
杨牧云也不推辞,一撩袍袖坐了下来。
陶吕猜使了个眼色,一名侍女上前给杨牧云斟了一碗酒。酒碗是一厚厚的木壳,不知是何种果实的果壳,酒液却是奶白色。
陶吕猜端起了自己面前的酒碗,冲杨牧云笑了笑,“杨大人,请!”
“陶先生,请!”杨牧云一举酒碗,两人同时一饮而尽。
一股甘甜中带着热辣的酒液灌入了杨牧云的嗓门,使他的眉毛稍稍挑了一下。
“滋味如何?”陶吕猜笑着问道。
“好酒!”杨牧云点点头“一碗下肚感觉很有劲头。”
“那就再干一碗!”
两人连干了三碗,陶吕猜将酒碗重重的在桌上一顿,一抹嘴角看着杨牧云道“真没想到你居然敢来。”
“陶先生盛情相邀,我又怎敢推辞?”杨牧云轻轻一笑说道。
“你就不怕我把你扣下来吗?”陶吕猜目光闪烁。
“你让人请我来不就是想扣我吗?”杨牧云与他的目光对视,“昨晚未能遂了陶先生的心愿,我今番前来便是想成全你的。”
陶吕猜瞪视了他一会儿忽然哈哈大笑,“有意思,每一次跟你说话都让我感到如沐春风。”
“多谢陶先生夸奖!”
陶吕猜笑声一收,“喝完这顿酒我会给你一根绳子,你就自己把自己捆起来吧!”
“这个不急,”杨牧云抓起酒瓮往碗里倒了一满碗酒道“我既然来了,陶先生还会急着把我捆起来么?”
“杨大人武功高强,我是不得不防啊!”陶吕猜说道。
“我武功再高,也不过一个人。当然,加上外面那个,也才两人。”杨牧云举起酒碗放至唇边抿了一口道“陶先生麾下数千大军,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我不担心,”陶吕猜凝视着他,“你是当真不怕么?”
“我若说怕,陶先生信么?”
陶吕猜嘿嘿一笑,“杨牧云,你故作姿态也好,当真另有所想也罢。我与你今晚必然要做个了结。你是乖乖向我投降呢?还是继续顽抗到底?”
“投降么?太丢人,”杨牧云微微摇头,“要降我昨晚便降了,又何待今日,”见陶吕猜眉骨隆起,续道“继续打,我可没有陶先生的本钱。”
“你
是在消遣我?”陶吕猜眼中闪过一道厉色。
杨牧云吐了一口气道“自我与陶先生在存盆相识以来,不曾生过龃龉,在京抚司大狱,你我更是推心置腹,不想今日竟会到兵戎相见的一步可惜可叹!”
陶吕猜眉弓一耸,不明白他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陶先生如今这气势,比起昔日的存盆之主维纳苏瓦也不遑多让,”杨牧云眉毛扬了扬说道“我也早观陶先生不是寻常之人,如今已脱离牢笼,又何必受那阮氏英的指使呢?”
“这个与你无关,”陶吕猜道“你也不必徒费口舌了。”
“陶先生,”杨牧云笑道“我已在你的掌握中,难道还怕让我知道什么吗?你的身份,一定是在哀牢国无比尊贵,安南与哀牢向来对立,做对安南国有利的事情非你所愿吧?”
陶吕猜眉毛一动,目光变得缓和了些。
“陶先生,”杨牧云继续说道“阮后是要将吴氏玉瑶母子除之而后快,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