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鼻梁高挺,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容貌颇为俊秀,只是眉宇间带有一丝戾气。
杨牧云垂首说道“在下初到京城,一时迷了路径,还望公子恕罪。”口中带着几分江南口音。
“你是从江南来的,”锦衣公子身旁那位长得浓眉大眼,一身褐衣的青年说道“你且把你的路引凭证拿来我看。”
“在下从客栈出来的匆忙,不曾带在身上,还请两位公子大人大量,放在下离开。”杨牧云软语相求。
“朱骥兄,跟这人费什么话,”锦衣公子说道“待我命人把他拿下,带入府中拷问一番,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朱骥?”杨牧云心中一动,想起自己在开封时跟于谦和年富的一番谈话,年富提起过朱骥这个人,说此人是于谦的女婿,在京城锦衣卫北司任千户之职,并夸他知书明理,心地纯善。
“世子,”褐衣青年对那锦衣公子说道“此人看起来虽有不轨之心,但并未做出不轨的行为,如确系误会的话,还是教训几句也就是了。”
“不行,”锦衣公子剑眉一竖,“我堂堂成国公府岂能让人如此鬼鬼祟祟探视,如此事轻易善罢,那不是任何阿猫阿狗之流都可来我府前放肆。”
“这位公子此言差异,”杨牧云见此人如此骄横,心中不免有气,“在下不过在府外随意走走而已,又哪里放肆了?”
“你好大胆,竟然对我如此说话,”锦衣公子面露凶光,“你可知本世子是谁?小心本世子让人将你乱棍打死,尸体丢到阴沟里喂狗。”
杨牧云听了不禁气急反笑,“天子脚下,朗朗乾坤,公子将人命视如草芥,难道不怕朝廷律法么?”
“你跟本世子讲律法,”锦衣公子仰天打了个哈哈,阴恻恻道“本世子这就让你看看,什么是律法?”一挥手,大叫一声,“放狗”
话音刚落,两个家丁就松开了狗的缰绳,两条猛犬早就蓄势待发,绳套一松,它们就如同出弦的箭一样向杨牧云猛扑过去。
杨牧云纵身向上一跳,整个人腾空而起。右腿顺势踢出,脚尖不偏不倚,正中一条猛犬的太阳穴处,那条畜生惨嗥一声,硕大的身躯立时就飞了出去,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挣扎着却再也没能爬起来。
趁着杨牧云一腿踢出,另一只猛犬扑到杨牧云身后,狠狠朝他后颈咬去,杨牧云右臂迅速翻转,手肘疾向那条猛犬的喉头捣去,只听呜咽一声,那条猛犬的身子重重摔在墙上,咕咚一声滚落地面也爬不起来了。
“你居然会武功?”锦衣公子红着眼睛叫道“你果然是来本世子府上图谋不轨的,”向左右一扫,“给我上,给本世子拿下这小子,死活不论。”
众家丁齐齐发一声喊,捋起袖子,抄起棍棒就向杨牧云冲了过去。
一个身材高大的家丁抡起棒子兜头向他砸了过来,“来的好!”杨牧云一矮身,在那名家丁的胁下钻过,呼的一拳,重重击在一名家丁的面门上,登即将他打得晕了过去。右腿一个回旋踢,正中向他抡棒子的那个家丁的后脑,他向前一仆,整个人撞在墙上,随后徐徐软倒在地
杨牧云掌劈指戳,拳打脚踢,锦衣公子手下一众家丁纷纷被打倒在地,喊痛呼疼之声不绝,一会儿功夫就躺满了一地。
杨牧云打倒最后一人后,朝着锦衣公子缓步走来,锦衣公子脸色变得煞白,他慌忙跑到褐衣青年的身后,颤声叫道“朱骥兄,救我!”
“怎么,你就只会躲在别人的身后么?”杨牧云揶揄着冷笑道“你刚才的那股凶劲儿呢?难道被吓飞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