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九十二节 画饼(2)(2 / 4)

然后怒不可遏直接出城以天子节发兵入城砍人。

被砍死了,找谁喊冤去?

当年,骠骑将军霍去病一箭射死李敢,天子对这位爱将的惩罚,也不过是命其率军出塞,戴罪立功而已。

这世间就是这么不公。

人和人的命,从来不平等。

所以,恐惧中依然有着许多贵族、勋臣,匆匆忙忙,找着各种借口,进入建章宫里。

一时间,建章宫、未央宫、长乐宫中居然有数十外戚勋臣公卿在游荡。

这事情,自然瞒不过天子的耳目。

“今日是怎么了?”天子笑着问着他身旁的侍中官王“公卿勋臣,何以扎堆入宫,却不来向朕请安?”

“怎么?宫里面是有祥瑞了?还是有奇观了?”

王听着,冷汗淋漓,只能硬着头皮答道“启禀陛下,臣愚钝不知其故,还请陛下稍等,待臣前去问询!”心里面却是忍不住骂着那些无胆之辈。

人家跺跺脚,你们就跟老巢被人灌了开水的老鼠一样,逃入宫阙之中。

那人家打个喷嚏,你们岂不是要跪下来磕头了?

“这些人不能依靠,今后诸事决不能再与此辈谋议了!”王在心里说着。

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机事不密则害成,孔夫子的教诲,虽然人尽皆知,但汉室的权贵们却总是记吃不记打。

像今日这般的冒失与亲率之举,在过去百年,曾出现过无数次,有无数人死于此事。

但偏偏很少有人能记住这些教训。

尤其是如今,鱼龙混杂之下,被那张蚩尤一个小小的试探,便试出来深浅,王也只能在心里哀嚎。

“此事,姑且不去管它!”冷不丁的,耳畔天子的笑声传来“朕正好也好久没有与群臣好好说说话了……”

“王侍中,且去将入宫诸卿皆带来朕前!”

王听着这些话,莫名感觉,自己的身体寒毛陡立,仿佛有着刀枪斧钺加于己身一样。

他勉强收束心神,强作镇定,拜道“诺!臣谨奉诏!”

天子看着王的身影远去,他忽然笑了起来,吟唱起一首诗歌“菁菁者莪,在彼中阿,既见君子,乐且有仪……”

一边吟唱着,他一边摇起一个少府制作的铃铛。

“陛下!”屏风之后,一位大将持剑而出,单膝跪地“臣赵充国待诏于此!”

“卿亲自带人去尚冠里,秘见故驸马都尉金日磾……”天子从怀中丢出一份帛书“将此书授金日磾!”

“记住,不要让任何人知晓……也要嘱托金日磾,毋令他人有知此事!”

“诺!”赵充国顿首再拜。

这位曾经的玉门校尉,如今已是天子最忠心最信任的鹰犬。

一如当年的王莽!

王莽留下的缇骑与布置在长安城内外的细作们,现在就是赵充国在直接指挥与领导。

便连如今的执金吾霍光,也不能插手这些事情。

送走赵充国,天子缓缓的躺到软塌上,长长的出了口气,脸色有些苍白。

于是,立刻就有近侍宦官,端来熬好的人参汤,一勺一勺的服侍着这位陛下。

但天子心中却是思绪纷飞,百转千回。

最终所有的思绪,化为了一句叹息“泛泛杨舟,载沉载浮,既见君子,我心则休……”

“父皇啊……儿臣终究不能为尧舜呀!”

当初,先帝临终,曾有遗训告他人不患其不知,患其为诈也;不患其不勇,患其为暴也;不患其不富,患其亡厌也。

这天下人心,果真与先帝所说一般无二。

如他所见,满朝上下,竟是一个君子也无。

只有那社稷之舟,在风雨之中,颠簸前行。

可惜,如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