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得不说。
只有她这个亲妹妹也这么说,颜承荀才会有所安慰,才不会觉得自己是个冷酷无情的父亲。
“霜儿,你当真这么觉得吗?”颜承荀看着颜卿霜,苦笑着问道。
“是,霜儿也确信,哥哥的病一定能好,等哥哥的病好了,我们就立马将哥哥接回来,到时候就什么都好起来了。”颜卿霜很肯定地说道。
她的这一番话倒是让容氏对她刮目相看了,心中觉得颜卿霜倒是个难得地识大体,顾大局的孩子。
“罢了,母亲已经决定了的事情又何必多言来问我,母亲只管按着自己的心意去做便是了。”颜承荀说着,苦笑着离开了这文昌居。
颜卿霜看着颜承荀此刻悲戚的背影,虽然心疼,心中却是暖的,至少她知道,她的这个父亲并非铁石心肠,他只是太孝顺,背负太多了,所以才会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妥协。
但是至少,他对母亲,对他们兄妹都是真心实意地疼爱的。
“祖母,”颜承荀走远了之后,颜卿霜含着泪看向容氏,“哥哥与霜儿一贯亲厚,霜儿不求别的,只求祖母能让哥哥的贴身小厮知书跟着,再多请几个医师跟着,只要哥哥病情一旦好转,就让知书立刻捎了书信过来,我们立刻去把哥哥接回来,好吗?”
颜卿霜说着,对着容氏跪了下来,言辞恳切,句句让容氏动容,她此刻的这一番作为在容氏眼中便是一个知进退却又对哥哥对家人暗含深情的样子,引得容氏差点跟着落下泪来,急忙一把扶起了颜卿霜。
“霜姐儿,我的好孩子,畴哥儿是祖母的心头肉啊,若不是没有办法,祖母哪里舍得他遭这样的罪,你放心吧,畴哥儿这边祖母自然会安排妥帖的,你有空便去劝劝你母亲,让她别多想了。”
“是,祖母,那霜儿便先告退了。”
“去吧。”
容氏难得和颜悦色地看着颜卿霜说道。
张氏眼看着这一切已经按照她希望的那样进展了,心中冷笑着,颜卿霜,你以为你哥哥这个‘病’还会有好的那一日吗?还指望着接回你哥哥,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
“畴哥儿,畴哥儿!”
杨氏从梦中惊醒,吓出了一身冷汗,才清醒就急急地要穿了鞋下床。
“母亲,天色未明,您这般匆匆要去哪里?”
“霜姐儿,畴哥儿呢?他人呢?”杨氏紧抓着颜卿霜的手,“霜姐儿,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送到乡下去,若是他真的感染了疫症,送到乡下哪里有在华京医治方便?若是那些粗使婆子见他体弱不尽心伺候怎么办?不行,若是非要把他送到乡下去,那我便跟着一起去,我去求母亲,让我跟着一起去乡下。”
杨氏说着,推开颜卿霜就要往外走。
“母亲,您信我吗?”
黑夜中,颜卿霜看着杨氏,语气难得地沉重。
杨氏听着颜卿霜说话的口气,一愣,微微转身,努力想要在黑暗中看清自己的这个女儿,“霜姐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颜卿霜叹了口气,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实在是不忍杨氏这般痛苦,所以思忖许久,到底还是跟杨氏说了实情。
“你说什么,张氏她……”
“嘘……”颜卿霜急忙道,“母亲,我只能向您保证哥哥他不会有事的,哥哥自己也已经知道他自己不是病,而是中毒,我们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了,只等着张氏她作茧自缚。”
“霜姐儿……”杨氏听着颜卿霜的话惊呼出声,一把拽紧了颜卿霜的手。
她简直不敢相信这番话是从颜卿霜的口中说出来的。
印象中自己的这个小女儿一贯都是没心没肺的,跟她以前一般,根本不屑于这后院的算计,她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