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转,折磨得她眼前阵阵发黑。
缓了好半晌,孙氏才总算顺过气来,捂着胸口,哑着嗓子惊疑不定地问:“这药……怎么竟是酸的?”
温以缇将她和温英杰二人的狼狈模样尽收眼底,面上却依旧是那副温婉和煦的样子。她慢悠悠开口,语气里满是真诚:“估摸着是那大夫换了个新药方吧。我瞧着这药效倒是十分不错,三婶才刚一药下肚,瞧着就比先前精神了些,五弟弟喝了药,也不像方才那般蔫蔫的了。”
她顿了顿,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对了,我已给那大夫拿了五十两银钱,买了半个月的汤药,早晚各煎两副送来。说起来这大夫也算实在,这般名贵的药材配出来的药,竟不算贵。
方才我还特意瞧了眼药方,里头都是些滋补的上等药材,三婶这回可算是占了大便宜,记得一定要好生按时喝才是。”
“往后啊,我会每日派糖霜过来亲自煎药。”温以缇话音刚落,便见一旁侍立的糖霜立刻上前一步,微微俯身,恭恭敬敬地对着孙氏和温英捷行了一礼。
“三太太,五爷,奴婢今后定会尽心照料二位,按时煎药送药,绝不敢有半分疏忽。”
温以缇根本没给孙氏母子二人开口反驳的机会,又抬眼看向一旁的温以思和温以伊,朝二人招了招手。
随即,她目光一转,落在缩着的温以怡身上,脸上漾起一抹柔和的笑意,亲自走上前,牵住了她的手:“八妹妹,跟二姐姐一块儿走吧。三婶和五弟弟这边都好得差不多了,往后有什么需要的,让丫鬟们去做便是。我刚从宫里回来,这些日子总想着你,正想跟你好好亲近亲近呢。”
说罢,她才转头看向孙氏,眉眼弯弯地问道:“三婶,您不会介意吧?”
孙氏被那碗酸药折腾得胃里翻江倒海,此刻哪里还有力气反驳,只能强撑着挤出一抹笑意,摆了摆手,哑着嗓子道:“不……不会。你们姐妹俩许久未见,是该好好亲近亲近。”
“那可太好了。”温以缇笑得眉眼弯弯,语气轻快,“那三婶养病的这段时日,我可就把八妹妹抢走啦。您放心,有糖霜伺候着,绝不会委屈了您和五弟弟。”
话音落,她便牵着温以怡的手,转身便走,步履从容,没再回头看那母子二人一眼。
孙氏此刻哪里还能不明白,自己这是被温以缇算计得死死的!可她偏偏做得滴水不漏,不仅占尽了理,还自掏腰包给他们买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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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就算闹到老太爷跟前,错的也绝轮不到二丫头。
这丫头,真是越发精明了。
刚踏出房门,温以伊便按捺不住心头的兴奋,攥着温以缇的袖子,满眼雀跃地夸赞:“二姐姐,你也太厉害了!不仅救下八妹妹,还叫三婶和五弟吃了这么大一个暗亏,简直是一举两得!”
温以思也在一旁点头附和,眉眼间满是认同:“可不是嘛。三婶总借着身子不适,支使八妹妹侍疾,这事瞧着不痛不痒,可日日来回折腾,实在磨人得很。每次八妹妹回来,都累得像丢了半条命。这回若真叫她再去伺候个十天半月,好不容易养回来的那点肉,怕是又要瘦回去了。”
几人刚走到院门外,身后的屋子里便传来“哐当”一声脆响,分明是瓷碗摔碎的动静,混着隐约的怒骂声,在寂静的庭院里格外刺耳。
温以缇闻声,脸上不见半分意外,反倒声音轻缓地吩咐身旁的徐嬷嬷:“等三叔回来,先拦着他,不必急着回三房,就说我有要事与他相商。”
徐嬷嬷垂首敛目,恭声应道:“是,二姑娘。”
温以缇又想起一事,脚步微顿,淡声补充:“等糖霜从三房回来,赏她一个月的月钱。去那地方伺候,到底是辛苦,权当是给她的补偿。”
徐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