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里太闷了？要不咱们去楼上的雅间，那里清静些。”她的声音柔得像水，听在孙干耳朵里，却让他打了个寒颤——这声音和他母亲临终前的声音太像了，可他母亲明明已经去世五年了。

孙干猛地闭上眼，用力摇了摇头，想把那声音从脑海里赶出去。可越是抗拒，眼前的幻象就越清晰。他仿佛看到母亲站在不远处的楼梯口，穿着生前最喜欢的蓝色衣裙，朝他招手：“阿干，过来，娘有话跟你说。”

“娘……”孙干喃喃地开口，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刚一起身，就感觉天旋地转，重重地跌回椅子上。

周围的姑娘们见状，脸上露出几分得意的笑容，对视一眼后，又立刻换上担忧的神情。穿粉裙的姑娘扶着他的胳膊，柔声说：“孙公子，您别急，慢慢来。您看，我们还为您准备了您最喜欢的‘玉露糕’呢。”说着，她从旁边的食盒里拿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糕点，递到孙干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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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干闻到糕点的香气，肚子里的馋虫被勾了出来。他记得小时候，母亲经常给他做玉露糕，那味道甜而不腻，带着淡淡的桂花香气。可当他张开嘴，准备咬下那块糕点时，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姑娘袖口露出的一截黑色锁链——那锁链的样式，和他在北狄军营里见过的刑具一模一样！

“啊！”孙干猛地推开眼前的姑娘，糕点掉在地上，摔成了碎末。他踉跄着后退，后背撞到了冰冷的墙壁，才勉强站稳。此刻他的眼神终于有了几分清明，看着周围那些笑容诡异的姑娘，只觉得浑身发冷。

“怎么？孙公子不喜欢吗？”穿绿裙的姑娘收起了笑容，声音变得冰冷，“我们可是为了招待您，费了不少心思呢。”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大厅里的丝竹声突然停了，原本热闹的气氛瞬间变得死寂，那些跳舞的舞姬也停下了动作，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孙干。

孙干这才发现，那些舞姬的脸上都没有五官，只有一片光滑的皮肤，像极了他噩梦里见过的怪物。他吓得浑身发抖，想要拔剑，却发现腰间的佩剑早已不见踪影——想必是在他醉酒的时候，被人偷偷拿走了。

“你们……你们是谁？”孙干的声音带着颤抖，“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这里？这里是你的心魔之地啊，孙公子。”穿粉裙的姑娘缓缓走到他面前，脸上的笑容变得狰狞，“你不是一直觉得自己对不起那些死去的士兵吗？不是一直愧疚没有保护好你母亲吗？这里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地狱，你就永远留在这里，陪着你的愧疚和痛苦吧！”

她说完，大厅里的景象突然开始扭曲。那些姑娘的身影渐渐变得模糊，化作了一个个浑身是血的士兵，他们举着断裂的兵器，朝孙干扑来；原本华丽的墙壁也变成了战场的焦土，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孙干闭上眼睛，想要逃避，可那些士兵的嘶吼声却在他的脑海里不断回响，像无数根针，扎得他头痛欲裂。

他知道，自己是真的被困住了。问道境界的幻象正在一点点吞噬他的道心，再这样下去，他迟早会变成一个没有意识的行尸走肉。可他不想就这样放弃，他还没有兑现和黎小奇的约定，还没有回到江南的茶馆喝那杯好茶，还没有……

就在孙干的意识即将被黑暗吞噬的时候，窗外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剑鸣，紧接着，“砰”的一声巨响，大厅的木门被人一脚踹开。一道熟悉的身影逆光站在门口，玄色劲装勾勒出挺拔的身形，腰间挂着两把造型奇特的短刀——那是黎小奇的子母七星刀！

“小奇！”孙干看到来人，眼中瞬间涌出泪水，用尽全身力气喊道。

黎小奇没有说话，只是飞快地扫视了一眼大厅里的景象，眉头紧紧皱起。他早就觉得孙干有些不对劲，三天前孙干说要闭关修炼，可他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