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方才那场饱含泪水、誓言与亲密的特殊互动仪式,小院里的空气仿佛被重新洗涤过。
处处弥漫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暖融融的融洽氛围。
这时,吕小洁再次站了出来。
她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利落,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好了,热闹完了,该办正事了!都别愣着了,现在,每个人立刻去收拾自己的东西!明天天一亮,我们就出发,跟着少风哥哥——去京城!”
女孩大声宣布道。
“哗——!”
仿佛平静的湖面再次投入巨石,小院瞬间又沸腾起来!
这一次,是纯粹的、喷发式的狂喜!
“明天就走?!真的吗?太棒了!”
“去京城咯!去京城咯!”
女孩们像被点燃的小爆竹,尖叫着、蹦跳着、笑着、互相拥抱着!
笑声如同银铃般清脆,在寂静的山村里传得很远。
笑着笑着,不知是谁先带起了头,又有人开始抽泣。
但这不再是委屈的泪水,而是难以置信的巨大幸福冲击下,一种近乎眩晕的宣泄。
她们紧紧抱在一起,又哭又笑,如同疯魔。
这个藏在山坳坳里、贫瘠得几乎被遗忘的小村庄。
多少代人都像被无形的绳索捆绑在这里,挣扎求生,从未奢望过能挣脱出去看一眼外面的世界。
今天,她们这群被视作“丫头片子”的女孩,竟然真的要“鲤鱼跃龙门”,一步登天了!
这份冲击,足以让最坚强的人心防失守。
在吕小洁的驱赶下,女孩们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彼此。
像一群欢快的小鸟,叽叽喳喳地飞回各自简陋的屋子,去收拾她们那点可怜的家当。
东西不多,收拾的过程快得出奇。
贫穷像一把锋利的刻刀,早已将她们的物质生活削减到近乎赤贫。
双胞胎吕小冰和吕小清,两人所有的财产,不过是几件洗得发白、带着深深浅浅补丁的旧衣裤,两条早已看不出原色的毛巾,一只磨得光滑的木梳,再加上几颗珍藏的漂亮鹅卵石。
所有的拢共加起来,也不过塞满了一个小小的、同样打着补丁的粗布包袱。
她们身上那套相对体面的新衣,还是大姐吕小洁穿剩了传给她们的。
其他的姐妹情况也大同小异。
招弟抱着一个同样破旧的小包袱,里面是她和盼弟仅有的几件衣物。
吕小阳更是简单,怀里紧紧搂着他唯一的宝贝——叶少风刚送的那只铁皮青蛙,仿佛这就是他全部的行囊。
很快,女孩们又聚集到了院子里,怀里抱着各自寒酸的小包袱。
渐渐的,兴奋的浪潮稍稍退去。
一群小家伙们看着这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破旧院落。
看着那些陪伴了她们无数个日夜、浸透了生活痕迹的简陋家什,浓浓的不舍如同藤蔓般缠绕上了心头。
“姐姐……”
念弟指着院子中央那张被无数顿饭食磨得油光发亮、边角都豁了口的小方桌,声音带着鼻音,“咱们吃饭的桌子……不带走吗?没有它,以后怎么吃饭啊?”
这张桌子,承载了她们一家人所有的悲欢和苦楚。
“大姐,” 招弟也望向屋里,“床头那个大木箱呢?虽然旧,可它还能装东西呢!那是娘的嫁妆呢……”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话语里带着浓浓的不舍之情。
“还有这个!”
来弟小心翼翼地捧起一面巴掌大的、镶嵌在粗糙木框里的破镜子,镜面中间裂开一道刺眼的缝隙,勉强能照出模糊的人影。
“这个镜子……还能用的。”
她们的目光在那些破旧却熟悉的物件上流连。
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