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听着模棱两可，周少游却是态度鲜明，因为方璧海提出来的核心就是采取强制手段对那个高污染、高能耗企业采取并停关转，而他就是反对这一点。

不要忘记，半个月前，他还鞍前马后地跟着方璧海，处处以方璧海的代言人自居，甚至李民生都没有他这么态度明确，甚至到了谄媚的地步。

方璧海仍然面色如常，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实际周少游的态度发生改变并不让人意外，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这么早而已。

他是江鸿图的人，而江鸿图又跟柳道源有着很深的关系，立场发生改变很正常。

但是现在江鸿图毕竟已经离开了昌州，他自己现在还不能直接巴结上柳道源，所以他其实可以没必要这么早就改变立场的，完全可以再观察一段时间。

只能说，他太自觉了，功利之心比较明显，眼见得连绍成这边势头大，就抓紧时间投诚。

这就是一种态度，有人保守，有人激进，有人喜欢瞻前顾后，观察许久之后才做出决定，有人担心赶不上趟，所以比较灵活。

总的来说，这都是一种求生本能。

剩下的常委就没有什么意见了。

总得来说，三人支持，两人反对，不算方璧海自己的话，是三比二胜，只不过赵合敏的意思，不是那么明确，但方璧海也没有强行推行的意思，直接说道：“既然大家有争议，那就先等等看吧。”

然后看向施明德：“施书记，就这个问题，你安排政研室下去各县区调研一下，把各县区的情况了解情况，看看这些高污染、高能耗产业在我市占比有多少，给当地带来的用工和税收有多少，地方对他们的依赖性有多强，然后咱们再讨论，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嘛。”

最后的时候，方璧海点了施明德一句，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才刚来几天，就急着发表意见了，了解情况吗你？

施明德对此面不改色，不过在心里点了点头，看来这个方璧海也不是那么无能，完全靠背后的关系。

常委会上发生的这一切迅速传遍了清沅市的官场，很多人都非常惊讶，方璧海从来到清沅市几乎就没有人敢招惹，想不到当上市委书记了，却遭遇到了强有力的挑战。

而市长加市委副书记这个组合，也确实有挑战他们实力，常委里面又有变节投敌的人，没错，就是指周少游，谁叫他前面跟方璧海跟着那么紧呢，现在突然大转向，自然很多人看不惯。

忠诚是一种美好品质，就如同善良一样，为什么珍贵，就是因为太少，而且很多人做不到。

下午杨辰来市里办事，顺便来找李志新，李志新现在轻易不到市里来，一般在高新区那边，今天正好在，杨辰就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路上杨辰也听到了传闻，所以到了李志新这里，也没有再问李志新具体情况，了解那么详细干什么，又跟杨辰没有关系。

但是李志新却很有倾诉欲望，对着杨辰吐槽道：“方璧海一直摆着他那家族子弟的架子，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跟谁也不想结交，现在知道找盟友了，刚才打电话了，想约我跟李民生一块坐坐，一会你也去吧。”

都不是外人，杨辰也没有推辞，想必见了杨辰，方璧海只会更开心。

不管跟连绍成有没有旧怨，杨辰也肯定会站在方璧海这边，没办法，这点远近他还是知道的。

“方书记这也是没办法了，不然的话好不容易当上市委书记，却连市长还不如，能把他气死。”杨辰颇为理解方璧海，正常情况下，他当然看不上其它人，就跟李志新这样的，别看已经是正厅了，他有可能副部吗？想都别想，有可能调到国家部委吗？也没有可能，人家为什么要看重你。

对于地方上的人，人家天然就带着俯视的目光，你们才见识过什么，人家小时候可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