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刃刺穿自己的身体。有个魔修想偷袭莫潇,
柳昤双立刻挥剑,剑气斩断了他的手臂,又顺势刺穿了他的胸口,魔修倒在地上,身体很快变成了一座冰雕。
百姓们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人哭,有人喊,有人捡起地上的石头,砸向那些还没死透的魔修。
张掌柜冲到一个魔修面前,捡起地上的刀,闭着眼砍了下去,嘴里喊着:
“徐大爷!我给你报仇!我给我儿子报仇!”
不知过了多久,西街口终于安静了下来。
魔修们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有的被冻成了冰雕,有的被砍得血肉模糊,有的头颅滚在一边,眼睛还睁着。
青石板上的血汇成了小溪,顺着石板的缝隙往下流,染红了面馆门口的那口黑铁锅。
莫潇收了剑,走到老头的尸体旁,蹲下身,轻轻把他抱起来。
老头的身体很轻,像片枯叶,粗布短衫上的血已经干了,硬邦邦的,裹着他的骨头。
莫潇把脸贴在老头的额头上,冰凉的触感让他鼻子一酸,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爷爷,”
他的声音带着哽咽,
“都结束了,没人再能欺负你了,没人再能欺负清源县的百姓了。”
柳昤双走到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没说话——她知道,此刻任何安慰的话,都显得苍白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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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们围了上来,有人捧着干净的布,想给老头擦干净身体;
有人提着热水,想给莫潇暖暖手;
张掌柜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额头磕得流血,嘴里喊着:
“徐大爷,我对不起你,我不是人,我不该听魔修的话,我不该打你……”
莫潇没拦着他们。
他抱着老头的尸体,走到面馆前,把他放在灶台边的椅子上——那是老头平时坐的椅子,椅面上还有他揉面时沾的面粉。
莫潇拿起那块被踩碎的糖,一点点捡起来,放在老头的手里,又拿起那半截断剑,放在他的另一只手里。
“爷爷,”
莫潇轻声说,
“剑还在,糖也还在,我们回家了。”
他生起炉子,往锅里加了水,又从怀里掏出那个油纸包,把面粉全倒了进去。
水开了,面粉在锅里搅成一团糊糊,冒着热气,竹子的清香味飘了出来,像极了小时候,爷爷煮面时的味道。
莫潇舀起一勺糊糊,放在老头的嘴边,轻声说:
“爷爷,面好了,你尝尝,还是你当年的味道。”
风还在刮,可灶火却重新热了起来。
残阳下,秋鸿剑插在青石板上,剑身上的鲜血渐渐凝固,像极了老头当年煮面时,锅沿上凝结的面浆。
面摊旁,那口黑铁锅里的糊糊还在冒着热气,仿佛在等着那个再也不会回来的少年,喊一声
“爷爷,我饿了”。
雨是突然落下的。
起初只是几点冰凉的雨丝,落在莫潇抱着徐谓侠尸体的手背上,他没在意——自西街口的灶火灭了之后,
他的四肢就像泡在冰水里,早没了知觉。可走出清源县没多远,雨势骤然变大,
豆大的雨点砸在青石板上,溅起半指高的水花,打湿了徐谓侠花白的头发,也打透了莫潇的外衫。
柳昤双撑着油纸伞追上来,想把伞罩在两人头顶,却被莫潇轻轻推开。
他的动作很轻,带着种近乎麻木的固执,像是怕伞骨碰疼了怀里的人。
柳昤双看着他苍白得近乎透明的侧脸,喉结动了动,终究没再坚持,只是默默跟在他身后,任由雨水打湿自己的发梢。
通往竹林小院的路,莫潇走了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