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毁灭性的。
此时的纸人张与鬼无异,没有情感,十分冷漠。
妻女间接死于他手不能让他内疚,儿子的死亡也不能唤起他的良知。
“你——”
武少春突然有种无能为力之感,他满腔热血,遇上纸人张这样的人竟有种无言相对的感觉。
“你们不是想知道孙绍殷的死吗?”鬼灯笼怪异道:
“怎么东拉西扯?”
众人心生无力之感。
纸人张又道:
“当年我三哥驭鬼,后可能不敢见我,一直躲在镇魔司中,直至前往上阳郡坐镇,制定了属于他的法则。”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轻笑:
“他也想多了,我确实是会杀他,不过非是因我妻女缘故杀他,而是驭鬼者也是鬼,不该存在于这世间的缘故。”
刘义真冷冷道:
“那不样是杀,何必装模作样呢?”
纸人张反驳:
“那可不同。”他正义凛然:
“因妻女之死杀他,乃属私仇,而因鬼杀他,则属大义,两者怎么能混为一谈呢?”
他自有一套行事准则,一番话说得孟婆等人哑口无言。
赵福生则冷笑:
“说得比唱得好听。”
纸人张不服: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福生道:
“无论是于公于私,你都要杀他。”
鬼灯笼‘点头’:“不错,臧雄山驭鬼,他必死。”
“也就是你在内心早为他做出了审判。”赵福生说完,鬼灯笼在半空顿了片刻,接着再度‘点头’:
“这样说也没错。”
赵福生再道:
“既然是这样,就相当于你赋于了自己审判他人的权力,认为自己能掌控别人生死,一切事情只是在你喜怒之间,这样说来,你的审判仍出自于私念,谈什么公正大义呢?”
“我——”
纸人张欲反驳,但他顿了半晌,竟有些意外的道:
“你这样说也没错。”
过了一阵,他叹息:
“没想到我至今仍然无法脱离私欲,公正公平。”
他的话匪夷所思,令人既愤怒又无力,孟婆心中如遭鬼火焚心,却强忍着没有开口。
“太有趣了。”纸人张叹息。
接着他话锋一转:
“扯远了,你不是想知道孙绍殷的事吗?”他道:
“我三哥当年镇守上阳郡,担忧厉鬼复苏,以女子人皮困鬼——”
说完,鬼灯笼转动,邪异的灯光照向赵福生处。
如今臧雄山也被赵福生收服,人皮鬼案的过往她比谁都清楚,纸人张便不多说了。
“话说回来,孙家殷实,数代经商,孙绍殷的父母当年为这独子婚事,还真的下了不少功夫。”
臧雄山早期性情宽厚。
可人心难测。
他遭遇剧变,目睹自己未来‘变鬼’,且杀死弟媳、侄女,心境早就崩塌,整个人的性格在当时就已经大变。
他内疚、自责,但同样也害怕。
害怕臧雄武,害怕自己会死。
那一刻,提前预知的‘真相’杀死了臧雄山的希望之火。
如果他奋斗一生,最终结局仍逃不过厉鬼复苏的结局,这样的人生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后来心性变得残忍、冷漠,制定初夜权,变成一个与以往截然不同的人。
很难说是世道改变了他,还是他自身选择了堕落。
话说得远了,纸人张又将话题强拉回来:
“孙、沈二人的婚礼因‘初夜权’的缘故,办得十分低调。”
可孙家是大族,再是低调小心,总惹小人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