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哪里也找不到她。
“陈莫菲。”他惊声尖叫,额头上部都是汗。
还有一次,他梦见陈莫菲从很高很高的楼上下坠,下坠,他远远的看着,却什么也没有做。他什么也没有做,流年醒来以后真想回去给梦里那男人狠狠一个嘴巴。
那些日子以来,他没一刻清醒,白天睡,晚上不睡,瞪着天花板,瞪着窗外,瞪着房间内某一处,他开始害怕陈莫菲总是这样顽固的不请自来。他强迫自己不睡,每天早晨都会顶着大大的熊猫眼,他也不出去见同学,或者干点别的,他整天将自己锁在屋子里。
流年害怕阳光,阳光会把自己的胆小、怯懦、卑鄙、自私、无情刻画得惟妙惟肖、活灵活现。阳光会照进他内心深处最阴暗的地方。
那个地方!
那个地方!
流年自己都不愿意去碰触。在此以前许多年,在那以后若干年,流年一直认为自己是个特爷们儿的男人,但只要夜半无人时想起当年这档子事儿,他便一下子怂了。
他太知道自己的曾经是个什么鸟样了。
那之后许多年,当流年有足够的勇气翻阅往事,也总是能想起这一段来。他那时渴望得到陈莫菲的消息,有时又怕得到他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