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办事速度可以啊,这想来是解缙学士所画,昨天自己去诏狱前撞上了解学士进了太子府,这一大早就把画送来乾清宫了。
想来老爷子还没欣赏过这幅画吧?
这不是想啥来啥?
李煜绕过老爷子,从桌上拿了毛笔,饱蘸浓墨,走到屏风前,故意酝酿了一番。
“小子,你作甚呢?”正在生气的朱棣被大孙子这奇怪的举动弄湖涂了。
李煜没回答,提起笔来,在勐虎图上方的留白处,笔走龙蛇,唰唰唰提了一首诗。
“爷爷请看。”
写罢,李煜放下毛笔,恭谨的立在屏风旁。
“解缙送来的,我还没来得及看,”朱棣心里有气,但也不至于冲最疼爱的大孙子发火,憋住怒气,粗略的扫了一眼画工:“解学士的画,画工不错,可也只是徒有其行而已,咦,你还会题诗?我看看……”
“虎为百兽尊,谁敢触其怒。唯有亲子情,一步一回顾。”朱棣嘴里念叨着,突然整个人像魔怔了似的愣住了。
“唯有亲子情,一步一回顾……一步一回顾……”
朱棣虎目含泪,下意识的跌跌撞撞往前走了几步,抬手轻抚画纸,脑海中又回忆起了当年太子的种种事迹。
当年自己兵发大宁,去“借”宁王之兵,留世子并万余老弱兵士守北平。
李景隆五十万大军压境,兵围北平数月,世子亲冒箭失,上了城墙,昼夜不休,殚精竭虑,守住了北平城,也守住了燕军的基业。
后自己奇袭应天,登基称帝,又是太子殚精竭虑,将国家大事打理的井井有条,这才有了自己两次北伐,大败阿鲁台。
唉!太子不容易啊!
朱棣落寞的长叹息,心中的万丈怒火早已消散无形,取而代之的,是对大儿子的怜悯,以及对不懂事的二儿子的恼怒。
“罢了,罢了!”
朱棣一挥手:“把画收起来吧,朕老了,看不得这画。”
“把这画给太子送去,太子身体不好,小鼻涕,去把朝鲜进贡的人参,挑些好的送去太子府。”
“都下去吧,瞻基,你也回去,朕倦了。”
离了乾清宫,回了春和宫,刚跨过前殿,进了后殿的院门,李煜便看到两个太医提着药箱子从殿中走出。
李煜赶紧拉住太医一问,才得知是太子爷昨日受了惊吓,引发了肺内寒症。
李煜赶紧进去一翘,却见那胖子正老神在在的躺在床上啃甜瓜,边上老娘在一旁黑着脸数落着,哪儿有一点生病的样子!
明白了!李煜焕然大悟,真他娘的一环套一环!先是用奏本勾起老爷子的怒火,把亲儿子也算计上了,利用亲儿子把老爷子的愤怒转移到朱二憨身上。
若是自己没猜错的话,这是在装病,防止自己没劝住老爷子,惹火烧身?
“回来了?你爷爷都说什么了?”
一见李煜进来,正在挨数落的朱高炽来了救星,赶紧趁机转移话题。
“爹您这是?”
“他呀!装病!真亏他想得出!”殿内没有宫女太监,想来是早被打发出去了,张妍没好气的白了丈夫一眼。
“你懂什么!我不装病,等着挨老爷子抽啊?”朱高炽埋怨已经,又迫不及待的问道:“儿子,赶紧说,你爷爷那边怎么样了?”
“爷爷发了雷霆之怒,让小鼻涕去取藤条,爹您自求多福吧。”
李煜故意只说了一半。
“快,快,去把太医唤回来,拿块毛巾给我捂头上,去煎药!”
一听这话,朱高炽反应相当敏捷,把手里的甜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