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去。
五城兵马司以及京兆府衙门的官差,自然察觉到即将刮起的风暴,纷纷向着上面禀告。
新任京兆尹饶以周,其人四十出头,原是广东按察使,平级调入京城以后,以执法严明为立身之本,打算吩咐着差役前往贡院,劝说士子。
此刻,贡院门口已经围拢了不少落第举子。
每年会试的举人三四千人,往往取其十分之一,此刻哪怕回去了不少举子,但仍有不少滞留在京,此刻围拢在贡院前,议论着今科试题。
“孟坚兄,我就说最终名次有些古怪,原来试题早已泄露出去,我们还蒙在鼓里。”一个士子愤愤说道。
一个面皮黝黑的士子,因为情绪激动,头上的青衿晃动着,附和道:“今科,南方人承揽了二甲三分之二,我就觉得大有名堂,这题目想来就是南方人邪路的。”
“主考官赵阁老,原是江南巡抚,当然对南方举子有所偏袒!”
“副考官方焕听说也是江南人氏。”
“怪不得,这是要庙堂衮衮诸公都是他们南方人吗?”一个年轻举子愤愤说道。
一时间,群情汹汹。
或者说,能够读起书的举人原本就是中小地主,如今又成了官员预备役,士林舆论大噪之后,更是不惧官府。
几个北方士子纷纷说道。
饶以周听着正在喧闹的士子,心头蒙起一层厚厚的阴霾,张开双臂,说道:“诸位,不要冲动,朝廷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饶大人,现在登闻鼓都响了,显然泄题一事已确凿无疑,我们不说其他的,必须重考!”
“重考!”
随着人群的呼喊,一些落第举人开始纷纷叫嚷道。
饶以周只觉心头一紧,对着一旁的通判洪明山道:“派人禀告上头。”
那洪明山脸色也有些惶惧,闻言,应了一声,快速拨开人群。
上头就是阁部乃至宫里。
“大人,户部那边儿的士子与差役打起来了。”一个捕头模样的差官,上气不接下气地过来,面上带着惶急之色。
而此刻,这句话自也为围拢贡院的举子听到,一时间更是群情激愤。
“走,去礼部。”
“去礼部!”
礼部衙门——
礼部尚书韩癀在内阁,并不在部衙,而左侍郎方焕则在家中欢度端午。
故而,礼部衙门只有礼部侍郎周廷机坐衙视事,正在衙堂中拿着一本书看着,忽而闻听小吏禀告外间士子熙熙攘攘,围拢了街道,面色倒也镇定,道:“士子闹什么事儿,不得让他们接近部衙,另外,派人禀告阁老。”
“大人要不去见见士子?”那小吏道。
“见什么,这时候谁去见都惹上一团骚。”周廷机皱眉说道。
随着时间过去,礼部衙门前的官差已经与士子冲突了起来,双方由推搡开始肢体冲突。
而随着贡院前来的举人加入,礼部衙门的官差只能唤来了五城兵马司的兵丁,紧紧守卫着户部衙门。
就这般,一直对峙到半晌午。
大明宫,内书房中,鸦雀无声,落针可闻,似乎正在酝酿着一股暴风雨。
左都御史许庐,在军机处值守的兵部侍郎施杰,内阁首辅韩癀,内阁阁臣赵默都手持笏板,静默而立。
一个内监气喘吁吁地跑进殿中,说道:“陛下,举子围攻了贡院,后来礼部出现冲突,举子又去了礼部部衙,不少人受伤。”
崇平帝脸色阴沉,目光逡巡过手持笏板而立的众臣,说道:“赵卿,这次科考泄题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赵默拱手道:“圣上,从命题、印卷、存档、批阅,每一环都在都察院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