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亩,与彼等何干?”
邵继松一时不能答。
这让他如何回答。
高仲平问道:“孙游击,江南大营兵马可曾愿意调动?”
这时,从下首起来一个武官,正是总督督标营的游击将军孙友贞。
孙友贞轻声说道:“制台大人,江南大营说没有朝廷军机处的行文和南京兵部的勘合,江南大营不派一兵一卒。”
其实这还是贾珩当初留下的历史遗留问题,当初也是经过崇平帝确认过得,主要是纠偏江浙沿海的海防无力情形。
这段时日,高仲平已经打算调集江南大营兵马协助诸府县推广新政,但有反抗,就地控制。
高仲平说道:“邝主簿,卫国公人到了何处?”
邝守正道:“回制台大人,卫国公前不久的飞鸽传书,已经领人先一步前往了河南,如今抵达了开封。”
贾珩是在船只稍稍行舟一日,就领着锦衣府的扈从,在咸宁公主以及陈潇的陪同下,快马扬鞭一路赶往河南。
高仲平道:“朝廷的批复奏疏可曾送到?”
先前崇平帝给高仲平的朱批,就是将江南大营的兵权如以往授予两江总督高仲平。
邝守正道:“制台大人,前几日未有,不知今日驿馆情形,属下这就派人问问。”
说着,离了厅堂。
“孙游击,一有旨意,带人前往江南大营调集兵马。”高仲平道。
“是。”孙友贞抱拳应是。
高仲平目光逡巡过下方一众文官,道:“一条鞭法、摊丁入亩乃是国策,谁敢动摇国策,谁就是大汉的罪人。”
下方身穿各色官袍的官员,闻言,心神一凛。
高仲平道:“各地仍当有序推进,如今以能征善战闻名于大汉的卫国公已经前来,专门对这些以一己之私抗拒国策施行的不法之徒,施以雷霆,望尔等回去以后,对境内逆势而行之徒规劝,否则,大势压下,全部化作齑粉。”
江苏省内的一众官员,面上多是凝重。
“章抚台。”高仲平忽而点了江苏巡抚章永川的名。
章永川连忙起得身来,拱手说道:“制台大人。”
高仲平轻声说道:“苏州府要挑起大梁,你为巡抚,要先行一步,将四条新政执行好才是。”
章永川苦着脸说道:“高大人,下官也有难处,这苏州府的粮田有一些是在南京的开国勋贵的,下官巡抚衙门哪个敢去清丈?如果闹出流血冲突,后果不堪设想。”
开国一脉的勋贵乃至皇亲国戚在南京、姑苏都置备有产业,不同于巴蜀之地没有那般盘根错节的关系,土地富饶的江南之地有不少是勋贵与皇亲国戚。
比如杭州的宋家。
事实上,中国古代封建王朝历史上的任何改革一旦触碰到统治阶级的最核心圈层,往往都会遇到难以言说的阻力,改革无疾而终,古今中外概莫能外。
自我革命,谈何容易?犹如提着自己的头发把自己拽起来。
甚至就是一个伪命题,或者说用词上的错误,因为自上而下的永远不叫革命,而是……改良,自下而上的才叫革命。
这都是教科书上的定义。
一旦落入改良之中,那就永远面临着不彻底、有妥协的制约之中,但好处是造成的社会动荡最少,对既有秩序的破坏最小。
辨明语义,才能正本清源,豁然贯通。
章永川心事重重地落座下来。
高仲平道:“诸位,河南与我江苏两地各位南北试点,如今河南方面据说已经有条不紊地推行,反观我江南之地枝节横生,彼时朝廷问罪起来,我等面上都无光,都各自去忙吧。”
待一众地方官员满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