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只见里面摞着满满一沓罪证文疏。
许庐沉声道:“取将过来,让本官看看。”
不大一会儿,就见几个佥书文吏,将罪证文疏一摞摞递将至几案上。
许庐伸手将罪证文疏翻阅而看,凝眸阅览,眉头愈发皱紧,因为文疏之上赫然写着,都察院浙江道御史舒文清的一些罪状。
其中包括贪污受贿等诸般罪证。
“这是抄本。”许庐端详着其上的字迹,心头盘算着。
许庐眉头皱了皱,又拿起一份儿新的罪证奏疏,再次凝神翻阅着。
文疏之上,仍是记载着都察院御史亲眷横行不法等事。
许庐又是接二连三拿起文疏,阅览了一会儿,眉头越皱越深,目中见着一抹冷意。
这会儿,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张治也听到官厅正衙的动静,快步而来,凝眸看向许庐,问道:“总宪,怎么了?”
“你看看,我都察院之中当真是卧虎藏龙。”许庐面容阴沉如铁,冷喝道。
张治这会儿,也拿过一份罪证文疏,翻阅起来,伴随着“刷刷”的翻页之声,刚毅、威严的面容上,也有几许阴郁之气翻涌。
“总宪,此事不得不察。”张治眉头紧皱,声色俱厉。
许庐目中现出一抹睿智之芒,说道:“涉案人等自是要查证、纠劾,但这究竟是谁人将如此之多的罪证文疏递送都察院衙门门口呢?”
这其中透着一股阴谋的气息。
张治闻言,面容上同样现出苦思之色。
许庐低声说道:“京中能够有力量对如此之多的御史调查的衙门,还能如此事无巨细,只有一家。”
张治抬眸看向许庐,那张刚毅、威严的面容之上现出丝丝缕缕担忧之色,问道:“以总宪的意思是?”
许庐沉声道:“先不管是哪家衙门,派人将涉案御史监押候审,据罪证文疏,鞠问其责。”
张治闻听此言,目光闪了闪,点了点头,心头深处隐隐有些明悟。
多半是那位卫王手下的锦衣府,开始了反击。
另外一边儿,锦衣府衙堂,官厅后衙,书房当中——
曲朗放下手中的茶盅,抬眸看向对面的刘积贤,问道:“可是派人将罪证文疏送过去了?”
刘积贤面色冷峻,沉声道:“已经递送过去了,整整两大箱,牵涉都察院四十余位御史,罪证文书之上罗列前因后果,细究本末,事无巨细。”
锦衣府探事在整个神京遍布街巷,可谓无孔不入,全力调查这件事儿,没有多久就将都察院御史的相关罪证,彻底搜集而出。
曲朗眉头挑了挑,目光就有几许灼灼之意,说道:“许庐向来清正刚直,定然会对这些人有所惩戒。”
刘积贤皱了皱眉,说道:“一下子这般多,许总宪是否会怀疑到我锦衣府头上?”
曲朗容色微顿,目光闪烁了下,沉声道:“纵然怀疑,又能如何?科道言官对王爷大肆攻讦,还不许我锦衣府出动探事,对彼等科道言官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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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积贤点了点头,朗声说道:“指挥使这般说也是。”
曲朗眉头皱了皱,沉声道:“派人禀告王爷,就说科道方面最近应该能够消停一段时间了。”
刘积贤面色凛然,拱手应是。
曲朗目光闪烁了下,则是思量着下一步的动向。
……
……
宁国府,大观园,稻香村
正值近晌时分,夏蝉在树林当中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暑气渐涨。
李纨着一袭素色广袖衣裳,正在床榻上的被褥中静静躺着,一头葱郁秀发披散开来,扭过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