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言说的强烈思念从女尼心底涌起,晶莹明眸闪烁了下,借着烛火映照,隐约可见泪光点点。
她怀了她的孩子,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呢?
原本性情清冷的少女,此刻心头有丝丝委屈、幽怨。
这时,轻盈的脚步声从外间次第传来。
“素素,怎么了?”妙玉连忙拿过手绢擦了擦眼眸,柔声问道。
素素说道:“姑娘,岫烟姑娘来了。”
妙玉闻言,放下书被,起得身来,相迎而去。
自从怀孕以后,妙玉也有些闷,平常少有人陪着说话,也不全怪别人冷遇,主要是妙玉性情孤僻,平常不与园子中众姊妹亲近。
而且最近又有了身孕,也有些担心……别人笑话。
邢岫烟与迎春两人也算是难得的好友。
“你身子不便,就不必起来了。”邢岫烟捏着一方手帕,在丫鬟相陪下进入厢房,对妙玉说
妙玉问道:“可是前面出了什么事儿?”
忽而想起一事,语气欣喜道:“可是他的音信?”
“就知瞒不过你一双慧眼。”邢岫烟恬静玉颜上罕少见着笑意,柔声道。
妙玉玉容蒙起期冀,静静听着。
邢岫烟道:“邸报上登载着,他在哈密那边儿打了大胜仗,这次战事过去以后,就要班师回京了,用不了多久就会再次南下。”
妙玉颤声说道:“他快要回来了?”
邢岫烟柔声宽慰道:“你也不用每天提心吊胆的了,好好养胎,他南下以后,肯定会多多陪陪你的。”
妙玉点了点头,心头涌起期盼。
邢岫烟道:“先坐到床上吧,我问了曹婶子还有纨嫂子,这怀孕要注意的事儿可不少着。”
妙玉点了点螓首,半躺在床榻上,声音如飞泉流玉,清脆悦耳:“这几天,那位平姑娘和我说了一些注意之事。”
她虽通岐黄之术,但也未必会这些。
邢岫烟就近坐下,看向眉眼冷峭的女尼,问道:“你就没有想过还俗?你原来也没有出家,只是带发修行,如今还俗,别人也不会说什么。”
妙玉默然片刻,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顺其自然吧。”
怀孕这几个月,她的想法也有些动摇起来,这孩子如果是尼姑生的,将来长大以后,人们怎么看他呢?
邢岫烟道:“那等他回来,你和他商量商量,这不是长久之计。”
两人都不是多话的人,说了一会儿话,又各自离去。
……
……
另一边儿,李纨返回厢房,脸颊微烫,方才只觉一阵口干舌燥。
她好端端的想那些做什么?
这时,曹氏行至近前,笑着打趣说道:“纨儿,等来日,他也能给你请封诰命。”
李纨芳心一跳,羞恼道:“婶子,又胡说。”
不禁想起了那昔日的梦境:“纨儿,来日给你请封诰命。”
她这个未亡人,如何还能得他请封诰命?只能是等兰儿有朝一日为官作宰,才能有这机会了。
曹氏笑道:“等你再生个一儿半女的,得了他的宠爱,未必不能。”
李纨被曹氏的话语说的脸颊嫣红如血,只觉芳心砰砰直跳,转过脸去,嗔恼道:“婶子,别浑说了,说的人臊得慌。”
她生什么?
但想起每次缠绵之时,那炙心的灼烫,或许这样下去,早晚会有孩子?
曹氏凑至近前,低声道:“纨儿,给你打个商量如何?”
李纨正自胡思乱想,闻言,连忙在心底暗啐了自己一口,低声问道:“婶子,怎么了?
曹氏迟疑片刻,吞吞吐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