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珩道:“东虏最近的动向呢?可有找到女真高层在青海的踪迹?”
陈潇目光幽深几分,冷声道:“是岳讬,前往青海蒙古的是岳讬,这是从辽东传来的密报,另外中山狼已经前往盛京,与多尔衮的兄长阿济格搭上了线。”
孙绍祖虽然不情愿深入敌后,但终究架不住曲朗的威逼利诱,领着乔家女儿“逃亡”到辽东进行潜伏。
当然,按着锦衣府的规矩,这一路与葫芦僧魏光的情报线并无交集,正好用两路情报互相佐证。
贾珩低声道:“岳讬其人智略无双,如是前往青海,西宁郡王府那些人不是他的对手。”
满清一众亲贵高层中,将帅之英不少,但唯有两个人都是足智多谋的智将,一个是多铎,一个就是岳讬。
陈潇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贾珩道:“先看看情况,现在也出不了兵。”
就在两人叙话之时,一个丫鬟禀告说道:“大爷,宫里来了一个内监,说是皇后娘娘派来的。”
贾珩面色微顿,情知是夏守忠来了。
此刻,夏守忠已经坐在前院花厅,身后几个内监随侍。
夏守忠看向宁国府的中堂画,目光闪了闪,心头盘算着一会儿如何细说他那个同族侄女与贾家西府宝二爷的婚事。
如果不是担心娘娘怪罪,自家侄女纵是给卫国公作个妾室,也是高攀了。
夏家是京中的商贾,通过夏守忠的关系接着一些京中内侍省桂花局的生意。
就在这时,外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夏守忠起得身来,看向那蟒服少年,白净无须的脸上堆着笑意,只是这阉人气质阴柔,笑起来反而有一些悚然,拱手道:“卫国公。”
“夏公公登门,未及远迎。”贾珩抬眸看向老阉,也不怠慢,笑脸相迎。
这位是宋皇后身边儿的宦官头目,管着六宫的内监事务,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夏守忠白净面皮上堆起笑意,说道:“卫国公折煞咱家了。”
两人寒暄而毕,重又落座。
夏守忠笑道:“卫国公,皇后娘娘特意吩咐,昨日卫国公面圣,今个儿才有空暇,就打发了咱家过来。”
再有几天就是大婚,各种礼仪流程比着原著之中的元春省亲都要复杂许多。
贾珩感慨道:“让皇后娘娘费心了。”
其实,宋皇后真是为他和咸宁的事儿操碎了心,要不,之后再见面,对她好一点儿?
夏守忠从一旁小几上拿起红色札子,面上笑意繁盛,说道:“这是月中那天打婚的流程,卫国公先过一眼,等会儿咱家一一讲解。”
贾珩接过札子,道了一声谢,开始就地阅览起来。
从下聘,迎亲,婚礼,流程相当繁琐。
贾珩本就识忆过人,浏览一遍,就已记住了七七八八,然后询问着夏守忠一些语焉不详的细节。
夏守中面带笑意,皆一一作答。
不知不觉就到了晌午,贾珩自是要设宴招待,亲自相陪,一位正得宠的国公如此盛情,这无疑充分给了夏守中这位六宫都总管太监面子,让夏守忠笑得合不拢嘴。
席间,夏守忠笑道:“卫国公,咱家其实还有一事相请,未知卫国公之意。”
贾珩放下手中的酒盅,问道:“夏公公请言。”
夏守忠笑了笑说道:“咱家未入宫前,曾有同族至京中做着花圃佳木的生意,手下有一义女,闺名金桂,如今尚待字闺中,生的也是花容月貌,温婉贤淑,听闻贵府宝二爷尚未婚配,咱家厚颜做个媒人,将我那侄女许配给荣国府二公子。”
贾珩闻言,面色不变,沉吟说道:“此事……”
夏金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