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自己名字,心头又是一紧,这不会还要杀吧?
贾珩道:“江北大营军纪散漫,兵额不齐,尔等这些年克扣了多少兵饷,皆向锦衣府经历司自陈,本官可以网开一面,补回七成,等待处罚,如是拒不说明,待追查出结果,本官绝不容情!”
眼前军将,除个别二三个还能用外,全部都要重新审查,再行留用,至于江北大营之兵,也会在之后悉数打乱重新整编,裁汰老弱,募训兵丁。
唯有如此,这次整军才能有着实效,从这段时间的观察,江北之兵比京营更为虚弱,可以说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可笑的是,磨盘竟然还想凭借此等兵马,帮着楚王积蓄实力,希图来日兵变?
好好服侍他就是了,费那心机做什么?小小磨盘,可笑可笑。
至于,如此大刀阔斧的变动所引起的动乱之忧,河南都司五千精锐骑军足以弹压、控制,此外,后续河南都司兵马迅速开赴扬州,他要以江北制江南。
贾珩此言一出,在场军将面色大变,无不哗然,果然先前引而不发,就这里等着他们!
一些军将心头又惊又怒,但却不敢妄动,姑且不说里里外外都是锦衣亲卫以及河南都司骑军,就是刚刚四颗人头的威慑,都令人心存忌惮。
在扬州有家有口,闹不好就是家破人亡。
贾珩看向下方惶惧的诸将,将一些面色不愤的身影记下,道:“水节帅,说两句。”
他根本就不怕这些酒囊饭袋哗变,有骑军坐镇,这些人哪怕出了中军营房,也煽动不了一兵一卒。
这时,水裕起得身来,看向霍然色变的众军将,道:“诸将,且听本帅一言。”
水裕叹了一口气,似是痛心疾首道:“江北大营这些年实在不成样子,本帅都有些看不过眼,现在永宁伯从京里下来重整武备,这是朝廷整军经武的大势,谁也违逆不了,永宁伯是率军十万剿灭过中原叛军的大将,由其重整营务,最是合适不过。”
见众军将面色和缓,水裕想了想,又道:“永宁伯整饬京营之时,同样未擅杀一人,都是将这些侵占的兵饷拿出一部分补回来,之后戴罪立功也好,颐养天年也罢,一概不会翻旧账,甚至还有一些大节无亏,只是小错的将校留用下来,后来都立了功,重新任用,诸将不必紧张,许多都是在扬州有家有口的人了,都没有如黄弦等人那般,不必惊惶。”
这些话其实是贾珩临行所教水裕而言,主要也是缓解紧张的情绪,由他来说,不好取信于人,而由水裕转承,自是有着安抚之效。
随着水裕提及京营旧事,在场一些将校紧张的神经渐渐放松。
见得众将垂下头来,贾珩沉声道:“刘积贤,请几位将校下去。”
这时,锦衣府军校过来,带着几个人下去。
一时间,营房中军将还有三四个人,都是劫后余生。
贾珩道:“瞿将军,带着这些人接管江北大营,裁汰老弱,重新编练兵丁,今夏淮北大水,淮北百姓多蒙其苦,可从徐泗等地招募青壮,本官已准备了三十万两银子,充作募训兵丁的安置费用。”
其实,后续再抄了盐商的赃银赃款,军饷还真不缺,但是……这要在盐运司亏空一案彻底曝出之后,否则,给外人的观感就不好。
就成了,什么勾结东虏,都是你的借口,你就是想杀猪过年!
瞿光目光敬畏地看向那蟒服少年,抱拳称是。
待诸将散去,贾珩看向水裕,面色冷意渐去,说道:“整军一事我会向朝廷上奏,水将军识大体,想来圣上对过往之事不会苛责。”
水裕拱手道:“下官不敢,下官回去就将这些年克扣的军饷凑将出来,以为整军所用军需。”
他这些年也克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