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又有几个蒙古骑兵被营将挑翻。
蒙古甲喇章京见自己占有人数优势,可是打了半天就是吃不掉这股明军,自己士兵的伤亡还在不断增加,不禁勃然大怒,他反手抽出羽箭,张弓搭箭瞄准了人群中穿着将甲的洪承畴,真要是不能活捉,那就将这个人的尸体带回去,反正他今天认准了,一定要将其带走。蒙古人的射术不在满洲兵之下,甚至比他们还要强,甲喇章京瞄准了洪承畴的大腿,尽量不将他射死。随即他眯起眼睛,调整呼吸,弓如满月,电光火石之间,他的手指一松,羽箭噌的一下飞射出去,直奔洪承畴的腿部,噗的一声,弓箭扎进了洪承畴的大腿之中,洪承畴惨叫一声,“啊!”紧接着站立不稳,摔倒在地。营将目眦欲裂,主将在自己的保护下受伤,简直比直接杀了他还难受。可是他手上没有远程兵器,无法做出还击,只能从地上捡起一个盾牌,护在了洪承畴的身前,两个亲兵一左一右将洪承畴扶起。洪承畴作势就要拔箭,营将大吼一声道:“不能拔!拔了立刻就会死!”洪承畴听见,只能作罢,营将道:“末将护卫督师冲出去。左右跟我来!”十几个洪承畴的亲兵跟营将一起起身,营将虎吼一声杀入战团,将一个个蒙古兵挑飞。
甲喇章京大呼道:“别打了!用弓箭射,射死这些南蛮子!”蒙古骑兵立刻后退,抽出弓箭对着营将和十几个亲兵就是一阵攒射,嗡嗡嗡,羽箭箭尾的颤抖声让人牙酸,无数的羽箭直奔他们而去,噗噗噗,营将难以置信的看着深入自己胸口还在颤动的羽箭,自己就这么死了,督师可怎么办?猛然,他的眼前一黑,直挺挺摔倒在地,身后躺了一地的亲兵死尸,蒙古兵大叫着冲了上去。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战场的喊杀声渐渐停止了,西门大街上尸积如山,数百督标营将士至少干掉了两倍于自己的敌军,甲喇章京看着周围剩下的将士,不足两百人,自己的一个甲喇就这么完了,他恨不能将明军主将碎尸万段,可是理智告诉他,这个人有巨大价值,不能轻举妄动。此刻的洪承畴身边,只剩下了两个亲兵,其余人全部战死,两人将洪承畴架起,洪承畴环顾左右,他们已经被蒙古兵团团围住,突围肯定是不能了,今天,宁远的西门大街,恐怕就是他洪承畴的殉国之地。甲喇章京上前一步,常年在关外跟明廷打交道,像他这种级别的将领都会一些汉话,他用半生不熟的汉话问道:“你,什么人?”洪承畴抱定殉国之心,朗声回答,“本督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督师洪承畴是也!”甲喇章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是洪承畴,他兴奋地快要晕过去了,洪承畴是什么人,明廷在辽东的第一人啊,没想到自己押宝押对了,这辽东战役的头功就要落在自己身上了。
他激动地指着洪承畴,吩咐左右道:“拿下,立刻拿下,这可是咱们升官发财的宝贝啊。”几个蒙古兵冲上去就要抓洪承畴,两个亲兵拔出腰刀跟他们站在一起,不一会便被杀死,只剩下洪承畴一人,他铿的一声拔出佩剑,架在自己脖子上,“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我洪承畴乃是陛下亲命的辽东督师,你以为我会落于你们野人之手吗?”说罢就要自刎。“等等!有话好说!”那甲喇章京道。洪承畴道:“跟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甲喇章京眼珠一转,反正人是被自己围住的,要是逼死了他,自己可就是有过无功了,既然这样,保险起见,自己拖住他,请豪格和代善等人过来劝劝不是更好?想到这里,他立刻吩咐人去报信,自己在这里拖住洪承畴,“洪大人,千万不要冲动,我们保证你的安全。”说罢,他对周围人使了一个眼色,蒙古将士们立刻收起了兵器。
洪承畴此刻内心天人交战,双手颤抖,他知道,自己的剑只要往下一拉,就一了百了了,根本用不着跟这些蒙古兵废话,可是到了紧要关头,他却怎么也下不去这个手,以前,他总觉得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朝中那些死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