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清醒和精明又重新占据她的内心。
林真珍还是没有将全部的事告诉她,魏姝兰只知道谷天逸出了轨,甚至是长期的精神出轨,哪怕现在,也依旧和那女人牵扯不清、藕断丝连。可即使这样,魏姝兰也知道按理她应该说什么。
她是传统的女人,传统的思想,传统的感情。她想劝和不劝分,想说离婚的日子不好过,男人嘛,有几个不犯错误,就像她常常掺合进别家纠纷时劝的那样。可这种话,在她亲眼看到女儿的痛苦后,实在没办法说出口,真珍从小到大,从来没受过这样大的伤害。
她欲言又止,但看女儿那么伤心,还是决定不影响她的选择,
“不用顾忌爸妈,爸妈经历过那么多风风雨雨,还怕托不住一个你?你长得再大,也是爸妈跟前的小闺女。实在不高兴咱就离婚,怕啥,啥事都有我和你爸在后头顶着嘞。我们都只盼你过得好,在爸妈心里,啥都没我们闺女重要!过日子,只有自个儿知道好不好,如果这样活得不快乐,干嘛强撑,大不了咱就不这么过咯,跟自己的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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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这么大动静,魏姝兰又没刻意隐瞒,谷天逸当然听得到。他惴惴不安地坐在客厅,只觉得一切都完了。
魏姝兰出来后见到他,满眼的悲伤瞬间被愤怒取代,他犹豫地叫一声妈,却被她怒吼,
“不要再叫我妈!你还有脸叫妈!还有你们一家,都逮着我们真珍一个人欺负!你们一家都不是好东西!”
“妈……”
眼看这骂声愈演愈烈,林真珍忙从屋里出来,拉住了怒火中烧的魏姝兰,
“不要怪婆婆他们,你别生气了。”
“妈怎么可能不气……”魏姝兰声音越来越低,慢慢抱住林真珍,哽咽道:
“我可怜的女儿……”
林真珍虽然心里难受,却不愿在谷天逸面前流泪,她只梗着脖子,冷着脸,手上轻柔地拍着魏姝兰的后背。
谷天逸泪眼模糊地看着这一对母女,却求不来一个眼神,他默默站在角落里,没敢再作声。
魏姝兰把林真珍赶回卧室,一时也没想好该怎么面对谷天逸,便只好彻底地无视,就当看不到这个人。
她做好饭后进了林真珍的屋子,谷天逸见状,也识相地躲去了客房,不发出动静,但到底没敢再出家门。
这些迁就、忍让,当然没换回这对母女的心软,更何况魏姝兰此时怒气冲天,不骂他,不过是因为不知道该如何说,才能既让谷天逸受到教训,知道真珍有人撑腰,不敢再欺负她,又不至于话说得太过,直接让两个孩子没了可能。她无计可施,只能对谷天逸在心中报以嗤笑和责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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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王晨熹又来了,却没收到预想中的欢迎。屋子里静悄悄的,要不是天逸给她开门,她甚至以为没人在家。在玄关,谷天逸悄悄和她说了一嘴,王晨熹的心沉了沉,知道接下来她面临的不是易事。
进去后坐了许久,卧室里都没有一点动静。房子的隔音没有那么好,真珍母女一定听到她来了,这么久不出来,想必是根本没准备出来见她。
这样的闭门羹王晨熹也预料到了,倒不生气,反倒是谷天逸见自己母亲受到这样的轻视,心里惭愧。毕竟王晨熹在别处,可从来没人敢给她委屈受,这都是因为他,因为他犯的错事。他甚至想拉他妈离开,不要因为他受这窝囊气,可到底还是舍不得,便生生别过头,不敢再看王晨熹的脸色。
可王晨熹倒没在意这些,她琢磨一会儿,站起身,主动敲门,小声问道:
“姝兰妹子,真珍睡了吗?”
魏姝兰没吭声,但真珍的声音却传了出来,
“没睡,妈,你进来吧。”
“好。”王晨熹连忙应了一声,推门而入。
真珍依旧是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