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出声,她微闭眼睛,在心里默默说了这一句。
长久的沉默中,突然谭萧骐问她:
“我们现在算约会吗?”
“什么?”
樊玥心里正思虑不安,猛地听到这一句,惊得她瞬间睁开眼睛,脑中一片空白,目瞪口呆地看向谭萧骐,却见他笑眯眯的,笑里带着调侃,眼里却有期待。纵然知道他是在故意找话题让她分心,她却依旧有些愣怔地看着他。
“愣什么,喏,尝尝这个,调出来好久了。”
谭萧骐轻笑一声,摸摸她的脑袋,打断她的愣神,把酒推给她。
切,明明比我小,装什么深沉。
樊玥心中悸动,她急急避开眼神,垂下头,心里嗤笑,但又忍不住回看。
樊玥慌张躲避的眼神,还有之后长久的回看,自然都落在谭萧骐眼中。他心里一动,却知道不能急切,咽下了差点儿脱口而出的话,转用其他话搪塞,装作未发觉此时暧昧的氛围。
“味道怎么样?”
“可以。”
两人之后都没再说话,樊玥是思绪混乱,一时不知说什么,谭萧骐却是满肚子的话,只是生生按下不说,隐忍得倒有些辛苦。
交杯换盏,酒一杯杯灌下去,樊玥这才反应过来,谭萧骐酒量也不错,她已经有些发昏,再看他,眼里却依旧坚定清明。
樊玥长发早已解开,灯下如珍珠般润泽,随着低头,几缕自额前垂下,卷度恰好勾出下颌弧线,为她更添几分柔和,昏暗中眼里似乎酝出水雾,反出点点星光,眼波流转处全是魅惑。
谭萧骐不知道,樊玥清不清楚自己微醉后的模样有多诱人,他只知道旁边座上的男人,装腔作势、遮遮掩掩地频频回头,让他心里很不舒服,他也知道这是为什么。
“你醉了,我们回去吧。”
“这么点酒就醉?你是瞧不起我?”
“没有,不过我们今天喝得也不少了,不如我送你回去。”
樊玥垂下头没有理会,这点酒不过有些上头,要说醉还不至于,谈不上,但借着酒劲,她却想把心里的话一吐为快。
“对秦舒,其实有更好的选择?对吗?报警的话,对她是更好的,更能惩罚到欺负她的人?你说是吗?”
“不是……”
“你别骗我!”
酒意上头,樊玥索性不管不顾地发起脾气,质问起谭萧骐,她重重拍一下桌子,死死盯住他,仿佛他就是那个她不愿面对的,自私、卑劣的自己。
“我没有骗你。生活不是考试,没人能知道那个满分答案是什么。不过虽然这样,我们也可以凭经验推断。
就算你真的报警,流言蜚语也不会立刻消失,你专门发了澄清帖子,和报警效果不会差别太大,可你看结果呢?该承受的还是要承受,别人想传流言,能找出千百种说法,你根本没办法制止。当然,我们也不会完全束手无策,就像我刚刚做的那样,但根本不可能做到完全解决,名声就像镜子,碎了的,就再不会完好如初,不可能再粘回去了。”
“不可能粘回去了?”樊玥迷茫地喃喃出声。
谭萧骐一手搭在她的肩上,手下轻轻用力,
“这是秦舒必定要经受的压力,她躲不过,你也什么都做不了。我们能做的,只有在一旁支持她,帮她度过,却不能替她承担。面对流言蜚语,我们都一样无力,但也不是无路可走,我们可以选择坚强,不被打倒,只要自己足够勇敢。
至于你说对那人的惩罚,只会让事情无限发展下去,他固然会受到惩戒,可是被逼急了,狗急跳墙反过来报复的事,我也见得多了。你难道能保证,秦舒不会因此受到更大伤害吗?还是哪怕冒着这样的风险,你也觉得该坚持让他受到惩罚,追求不确定、可能会更好一些的结果。”
“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