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睡得好哇?”
年纪大了觉少,尽管昨晚魏姝兰思前想后,折腾到半夜,早起依旧神清气爽,她笑着和王晨熹打招呼。梁细梧一早就陪着坐过来,见到魏姝兰,起身柔声问好。
“快坐快坐。”
魏姝兰笑眯了眼,“你们每天起得早哇。”
“是,习惯了。”梁细梧笑着回应,替她倒杯水送过去。
雪姨听到外面说笑,知道魏姝兰也醒了,连忙端上放了她早饭的托盘出来,两人笑着打招呼,雪姨转身又进了厨房。
魏姝兰手里拨弄燕窝,舀起吃一口,略微感叹,真是由俭入奢易,昨天吃着燕窝,她还有些惶惶不安,今天就已经习惯了,不过现在她心思不在这吃喝上,魏姝兰笑着对王晨熹说:
“昨天你们都睡咯,我还下来找雪姨聊天了。”
“是吗?聊得什么?”王晨熹笑着问她。
梁细梧没料到,她还没来得及找雪姨问情况,魏姝兰自己就先提了出来,她装作专心切着面包,暗里却凝神细听。
“就聊了聊以前你们在家办的聚会,太有意思了哇,又唱歌又跳舞的。”
“你要想的话,我立刻交待下去,今天也可以办一场”,王晨熹笑着和她讲,
“就是临时决定时间仓促,人不会像往常那么多,再加上明天是工作日,真珍他们还要上班,我们只能早点结束,开不到那么晚,不过没关系,结束了他们走他们的,我们再玩自己的,怎么样?”
魏姝兰暗地观察两人神色,没见出异样,她看王晨熹应对间神情自然,知道问题恐怕不在聚会上。她不过是想试探下,哪能真有玩的心思,
“害,可别,我就是觉得怪有意思,嘴上说一说还行,真开派对,我这啥也不会的,哪能参加哇?我就是听说,天辰、天逸都是多才多艺滴,细梧也会美声,是专门学的嘛?”
见话题转到自己身上,梁细梧连忙咽下嘴里食物,笑着回答:
“会一些,就是业余爱好,唱得不好。”
魏姝兰微微摇头,语气肯定,“肯定唱得好,你看着就像有才华的。女孩子就是要多会点,不像我们真珍,小时候家里没钱,我就只送她学过一段时间跳舞,怪我给孩子耽误了哇。”
魏姝兰语气平常,不见低落,王晨熹却认真安慰,
“哪有,真珍跳得多好,亭亭玉立,在场子里转圈,裙子像花一样甩开,多美啊,是不是细梧?”
“是啊,每次真珍上场,大家都喜欢看,是真的跳得不错。”
“真的哇?”
“真的,再说这些就是兴趣爱好,我们又不要孩子们去做专业的,不过自己开心,丰富一下生活,平时能乐一乐不是就挺好?”
魏姝兰笑着打哈哈,心里放下一块石头,也是,这两天相处下来,也没见王晨熹她们嫌贫爱富,拿白眼看过人,可既然真珍没有因为这些受到轻视,她到底是在忍耐什么,又在隐瞒什么呢?
“不是说还有个舞蹈家经常来哇?我就琢磨真珍见到人家这么厉害的,该多害羞噻,哪还好意思一起跳舞哇?”
王晨熹脸上的笑僵住,眼神飘忽一瞬,随即立马掩饰,笑容加大,
“哪儿会,各跳各的,她来真珍还不能跳了?再说要提起专业,聚会上还来过歌唱家,照这么说,细梧也不能张口了。”
虽说魏姝兰一早上表现正常,但梁细梧知道昨晚一定发生了什么,心里一直有所防备,担心魏伯母是在套话,果然见她说着说着来到正题,梁细梧脸上表情不变,依旧镇定自若地抹着酱汁,同时也终于知道昨晚的问题出在哪儿,
只可惜虽然梁细梧维持住了神情,王晨熹那瞬间的僵硬,却没有逃过魏姝兰紧盯二人的眼睛。魏姝兰不露声色,依旧笑着敷衍几句,心里的思绪却没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