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歇歇停停,打情骂俏中,两个人终于到达了欧尚卿所说的那个“世外桃源”。
这地方比她想象的要美上许多,青山绿水,湖面平静,阳光照在湖面上反射出粼粼星光。偶有山风抚过,吹皱了镜面,镜子中的倒影如千千万万舞者在舞动水袖,波动中的星光更是耀眼无比。
只可惜了这处世外桃源大抵已不再是欧尚卿记忆中的净土了。
和戚沫他们一样趴在防护栏上眺望山水相映的人头排得密密麻麻,人声鼎沸,议论、感叹声此起彼落,喋喋不休。
哪里还有“安静”这一词的立足之地?
不过尽管如此,戚沫还是觉得不负此行,刚才爬山爬得累成狗,这会儿能一览如此美景,当真什么都值当了!
“这就是我省最大的蓄水湖,梅岭水库。你想想平时吃的、喝的、用的水都是从这里流出去的,会不会觉得亲切许多?”欧尚卿一只手扶着防护栏,当年他们来这里的时候,这道防护栏是没有的,这里就是一个坝。
现在这里多了防护栏,也多了几道瞭望台,就连上下坝的台阶两侧都安装了扶手和护栏。
“改天周末有空的时候,带星辰一起来。”戚沫点头,风吹干了额头上的汗,凉凉的,隐隐中仿佛能闻到山林中青松翠柏的清香。
水库很大,群山环绕,怀抱群山,错综交错,一头是如海平面般一望无垠与天交际,一头蜿蜒进山间,看不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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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妈妈,我不想看山了,我想下山看戏!”不远处有个小女孩拉着母亲的衣角晃着,奶声奶气的扯着嗓子喊道。
戚沫的肩头披上了件外套,她的目光从那小女孩身上转了回来,对着欧尚卿笑了笑“风一吹还真有点凉。”
“去看戏?”欧尚卿理了理她额前几根黏住的头发,提议道。
“看什么戏?”戚沫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四周张望了一下,没看到有谁闹事。
“是戏台上的戏,你想什么呢?”他笑了,戳了下她的额头,解释道“顺着大坝台阶下去的半山腰处有座庙,刚才那个小妹妹说的看戏,应该说的是庙里搭了戏台,请了戏剧团唱戏。难怪今天来会看到这么多人,应该都是冲着看戏,顺道上来看风景的。”
“我看不懂,也听不懂啊!”戚沫明白了此“戏”非彼“戏”,不过她听不懂那些莺声呖呖的拖着嗓子唱出来的戏文是真的。
欧尚卿没跟她再讨论听不听得懂的问题,直接拽了她的手就走。
看戏的人难道都是因为喜欢或是听得懂才去看的吗?喜欢的和听得懂的人那不叫看戏,那叫听戏。
戚沫便任他拉着。
他说的半山腰其实并不是真的半山腰,而是快接近山脚了,所幸一路都是台阶,好走不吃力。
这庙还挺大的,很大一处平台,戏台就搭在这处平台上。
他们到的时候,戏已开场。
戏台左侧led的灯牌上写着“何文秀”的戏名,台上一位穿着灰色戏服的男子装扮的演员正绕着台子中间走了几步,好似在一处花园或公园里穿行,不时作张望的动作。
台前一排排长板凳上坐满了人,黑鸦鸦一片人头,但基本上都是老人,年轻些的和孩子们大多都围在周围的小贩摊前,买玩具的买玩具,买小吃的买小吃。
这还是戚沫第一次看戏,这么近距离又接地气的站在人群中看戏。
小吃摊传出的香味混合着庙里燃烧的浓浓檀香味,木鱼声混合着台上鼓乐戏曲声,台上精描细画的妆容与台下攒头的人头……形成一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融洽,好似这样的存在是天生就该如此的。
她虽听不懂演员唱的是什么,亏得两侧有提词器,led的灯牌上滚动着演员所唱的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