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憨的姿态和亲昵的话语，摄住了他的眼光和心神了。他自己的心也像跳得更快了。

nt我知道很有些人以为我和朱民生有恋爱——近来这些谣言倒少些了；他们看见一个女子和一个男子亲近些，便说准是有了爱，你看，这多么无聊呢？quot

孙舞阳忽然说到自己，她看着方罗兰的脸，似乎在问

nt你说恋爱本来难以索解，是不是暗指这个？quot

听到这半自白半暗示的话，方罗兰简直心醉了，但想到孙舞阳似乎又是借此来表示对于自己的态度，又不免有些怅惘。然而他已经摇着头说

nt那些谣言，我早就不信！quot

孙舞阳很了解地一笑，也不再说。

树叶停止了苏苏的细语，鸟也不叫。虽然相离有二尺多远，方罗兰似乎听得孙舞阳的心跳，看见她的脸上慢慢地泛出红晕。他自己的脸上也有些潮热了。两个人都觉得有许多话在嘴边，但都不说，等候着对方先开口。孙舞阳忽然又笑了，她站起来，扯直了裙子，走到方罗兰面前，相距不过几寸，灵活而带忧悒的眼光，直射进方罗兰眼里，射进心里；她很温柔地说

nt罗兰，近来你和太太又有意见，是不是？——quot

方罗兰一下怔住了，苦笑着摇了摇头。

nt你不必否认。你和太太又闹了，你们甚至要离婚，我全都知道——quot

方罗兰脸色变了。孙舞阳却笑了笑，手按在方罗兰肩上，低声问道quot你猜想起，我知道了这件事，是高兴呢，还是生气？quot

听了这样亲昵而又富于暗示性的话语，方罗兰的脸色又变了，而伴随着这番话送来的阵阵的口脂香，又使得方罗兰心旌摇摇。

孙舞阳似乎看透了方罗兰的心事，抿着嘴笑了笑，但随即收起笑容，拍一下方罗兰的肩膀，很认真地说quot我呢，既不高兴，也不生气。可是，罗兰，你的太太是一个上好的女人，你不应该叫她生气……quot

方罗兰松了一口气，张嘴想要分辩，孙舞阳却不让他开口。

nt你听我说哟！我也知道并不是你故意使她伤心，或者竟是她自己的错误，可是，你总得想法子使她快乐，你有责任使她快乐。quot

nt哎！quot方罗兰叹了口气，又想开口，却又被孙舞阳止住了

nt为了我的缘故，你也得想法子使她快乐！quot

这语气是这样的亲热，这语意又这样的耐人寻味，方罗兰忍不住浑身一跳。他伸手抱住了孙舞阳的细腰，一番热情的话已经到他嘴边，然而孙舞阳微笑着瞅了他一眼，便轻轻地推开他，而且像一个大姊姊告诫小兄弟那样说道

nt你们不能离婚。我不赞成你们离婚。你最能尊重我，或者你也是最能了解我，自然我感谢你，可是——quot孙舞阳咬着嘴唇笑了笑，quot可是，我不能爱你！quot

方罗兰脸色又变了，身不由己似的退后一步，两眼定定地看着孙舞阳，那眼光是伤心，失望，而又带点不相信的意味。

nt我不能爱你！quot孙舞阳再说一遍，在quot能quot字上一顿，同时，无限深情地对方罗兰瞟了一眼，然后异样温柔地好像安慰似的又说

nt你不要伤心。我不能爱你，并不是我另有爱人。我有的是不少粘住我和我纠缠的人，我也不怕和他们纠缠；我也是血肉做的人，我也有本能的冲动，有时我也不免——但是这些性欲的冲动，拘束不了我。所以，没有人被我爱过，只是被我玩过。quot

现在方罗兰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他盯住孙舞阳看，嘴唇有点抖。可是孙舞阳坦然地又接着说

nt罗兰，你觉得我这人可怕罢？觉得我太坏了罢？也许我是，也许不是；我都不以为意。然而我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