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而知你在他们心目中是那样可有可无。这样的父母,难道不可恨吗?”
“……”
“既然你的过去他们不愿掺合,那么你的将来他们也没有资格来参与。”指尖拨弄发丝,她的语气那么轻描淡写,仿佛只是在诉说着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
心脏就像被大捶一下子敲击,他收紧的十指瞬间握成拳头!
“够了……”胸口在剧烈地起伏着,他的声音嘶哑得犹如从牙缝中磨出。
“我有说错吗?你自己不也这样恨他们的吗?他们凭什么这样随意践踏你的梦想,景炎你应该看清现实,这样自私的人……”
“我说够了!不要再说了——!!”崔景炎怒吼着甩开陆晨筱的手,巨大的声音在卧室里不断回响。
是啊……明明是该恨的。
从小到大他如此怨恨自己没人疼爱,可是为什么听到她口中那些羞辱的话语,他的心却忽然无法平静下来。
脑中不时盘缠着一个声音,像是在提醒,更像是在烙印,那声音在说——
“他们……并非完全不爱我的!”
他第一次吐出这样一句话,却是以这般怒发冲冠的架势。
陆晨筱仍然冷笑,面对那张勃然大怒的脸孔也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呵呵,你确定不是在自欺欺人?他们要是爱你,又怎么会连一年一次的聚餐也不回来见你?”
他握紧手指,眼底有燃烧的火焰,回答几乎没有一秒迟疑“张妈不是说了吗,他们只是刚好有公务在身,前些年也有一直按时回来!”
“那为什么自从你十四岁开始就不再与你同住?”陆晨筱不依不饶。
“我既然执意追求自己的梦想,与他们所铺设的路背道而驰,就必须要有坚韧的心,他们是想要自小培养我的能力!”
“是吗?”
她斜睨他,白皙的脸庞藏有鄙夷的笑意,“那也不至于向别人隐瞒你们之间的关系吧,如果不是嫌弃,那又是什么?”
就像被人一下子戳中痛处,他的脸色变了变,然而语气依然坚定不可动摇
“我家族背景本就特殊,家人行事向来低调,虽然明星这个职业没什么见不得光的,但是人言可畏,他们是怕我受言论束缚,希望我能专心追寻梦想不被外界所影响!那不是嫌弃!那是设身处地为我着想!!”
崔景炎喘着粗气,俊美的脸容已有暴怒的扭曲与涨红,但是陆晨筱仍不打算放过他。
“证据呢?”她再一次问他。
这回,他终于禁了声。
过往的一切忽地如回放的默剧电影,当中有欢笑,有泪水,有孤独,却也有幸福。
沉默了半晌,他轻声说
“六岁那年,有次我高烧不退,母亲不惜冒雨背我到市区的医院……”
“九岁那年,因为我任性无理的要求,哥哥为我逃学庆生,最后被学校纪律处分,留下一生中唯一的污点。”
她一语不发地倾听着。
“十二岁那年,爷爷身体每况愈下,可是每次去探望他,他都总会坚持亲自为我烧最喜爱的饭菜。”
“还有……十四岁离开那年,父亲虽然没有挽留,但也曾经紧握过我的手对我说,一定要坚守他未来得及完成的梦想,好让我成为他此生的骄傲……”
眼眶不觉有点湿润,原来他早已遗忘,在曾经漫长的岁月里,那些曾以为微不足道的事情却已恰恰展现了家人对他深海般的宠爱。
“你要证据吗,时间和他们为我所做的点滴都是最好的证明!没有人能侮辱我的家人,即使是你也不可以!他们对我的感情这世上没有人能比我更清楚——!!”
手臂猛地一挥,他的愤然与怒火就像是一场激烈的控诉,伴随着声嘶力竭的喊叫声,只为证明自己曾经这样幸福过!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