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韬听了也不附和,只是道“那么苏娘子什么时候来?”
管事的笑了一下“你说我们掌柜的啊,已经派人去通禀了,约莫快到了。”
正说着,苏聿从外面踏步进来。
“瞧,没说错吧,我们掌柜的到了。”
韩韬见一个秀雅的娘子携着丫鬟款款而来,上前去施礼。
“不用客气,是韩郎君吧。”,苏聿道。
“正是。我是受表叔的托付来送茶叶的,这是五十斤金花茶叶,请您查验。”,韩韬指着不远处的地上堆放的几个筐子道。
苏聿走近筐子,拿手捧起茶叶看了一眼,又闻了一闻,对着管事问道“你都看过了吗?”
管事颔首“看过也称过了。的确是好茶。”
苏聿道“这茶的确不错。张管事,你带着韩郎君去做交接登记吧。按照之前说好的价格支银子。”
管事点头应是,带着韩韬就过去了。
苏聿在一旁看着,视线落在韩韬写字时右手食指靠拇指的关节处。
“韩郎君会射艺吗?”,苏聿朱唇轻启开口问道。
韩韬不由得停下笔,惊讶了一下旋即又笑道“君子六艺,礼应都会的。”
“韩郎君原来是读书人呀。”,苏聿道。
韩韬摇了摇头。
“不是的。我只是一个商人。但读书人会的东西我也都略通一点,只是平平而已。”
苏聿笑道“不过能有这么厚的茧,看来韩郎君在射艺这一门上也是极其用心的。”
韩韬笑而不语,继续低头写字。
“所以韩郎君以后都不能射箭了,会不会很遗憾?”
什么?
韩韬和张管事同时抬头望过来。
张管事又回过头看了看方才苏聿所说的韩韬手上的老茧,他没射过箭,不太明白,不过这茧子应该也就是经常练习某一动作所致。
但为什么就不能射箭了呢?
韩韬看着苏聿,握住笔的手一顿。
那个不能被提起的伤疤又被人重新揭开来,血淋淋的展示在她面前,他心里有一种愤懑。
是啊,他本应该是个读书人,他从小勤奋用功,每每学习熬直深夜,从不敢耽搁一日。
君子六艺,他一艺也不会落下,且在射艺上尤其出众。不管是礼射文射还是武射都十分突出。了,是家里的骄傲。
想到这里,他原本飞扬的神色有些黯然。
“交接做好了吗?”,苏聿又开口问道。
“好了好了,您过目。”,张管事一边应和一边将交接簿拿过来。
苏聿点了点头。
“韩郎君可要留下喝杯茶?我们这里不止有金花茶,还有很多好茶呢。”
韩韬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突然开口道“好。”
“你是怎么看出我不能再射箭的?”
内室里的茶雾氤氲,看不出人的情绪。
“因为我会医术啊。”,苏聿道。
“你特意提起这些是要做什么?不是为了嘲笑我吧。”,韩韬的脸上有着少年人的敏感,但又有着商人应有的敏锐。
苏聿笑了一下。
“当然不是啊。因为我能够治好你。”
治好他?
韩韬冷哼了一声。这话他是不信的。
想当初他得了这个病,关节疼涨的厉害,发作厉害的时候几乎不能再做任何活动。手指上这个还好,变形的不是很严重,手肘那个才是肿胀的一眼能看出来。
这个病导致他雨天不能握笔,也不能做任何剧烈活动,特别是射箭。
家里人为他遍请名医,甚至还找到了山中隐居的梅溪翁。
谁知道梅溪翁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摇起了头“此病不能治。”
他不甘心,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