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着时机也差不多成熟了,便笑着问道“道长可知那百晓生何在?”
“居士,还须稍等片刻。”老道长抚了抚白花花的胡须,笑了笑,目光平静地望着她道,“该来的便会来。”
“说的也是,”谭千令抿唇一笑,“是在下心急了。”
“居士请喝茶。”老道长为她沏了一盏茶,并将茶盏轻轻置于她桌前。
“多谢言道长。”谭千令客气地端起了茶盏,轻呷了一口,细细品来,旋即叹道“形美、色艳、香浓、味醇——四绝,此等好茶莫过于碧螺春了。”
“居士喜欢便好,”老道长和善地笑了几声,轻轻掸了掸道袍,扶了拂尘起身,又道“贫道有事失陪,居士可慢慢品茗,所候之人不久便到。”
“好,劳烦言道长了。”谭千令忙放下茶盏起身说道。
老道长扬了扬手,示意她不用相送,随后转身离去。
谭千令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去,便又坐回了桌前,扫了一眼桌上的碧螺春,心道这位言清之道长品性倒是不错,只是藏得颇深啊。
直觉告诉她,这言道长不简单,这道观亦不仅仅只是这简单的修心地。
“谭千令,果真是你啊。”
忽然,一道声音从进门处传来。
谭千令闻声看去,只见来人逆着光靠在门框上,正笑吟吟地瞧着她。
他眉目俊朗,笑起来梨窝浅浅。让人一见他的笑,心情便会不自觉得好了起来,阴郁一扫而空,顺带着也会对其人生出几分好感。
“不是在下又会是谁?”谭千令收回了欣赏的目光,不禁莞尔,便又回问了一句“阁下可是百晓生?”
来人见她这全然生疏的模样,眸中多了几分惊讶,几步作一步地快步走了过来。他双手撑在桌上,俯身死死盯着她看了一番,才缓缓反问道“你不记得我了?”
谭千令直愣愣瞪着眼前突然放大的面孔,被来人激动的举动着实吓得不轻,刚咽下去的茶水登时呛了几呛。鼻子里一时间溢满了茶香,连胸腔都呛酸了。
说来也奇怪,谭千令瞧着他的面容确实有一阵熟悉感,总觉着是在哪里见过的,可一细想又道不出个所以然来。
来人见她呛得厉害,即刻抽回身,坐到了对桌那边,看了她一眼,声音略有不自然地说道“喂……小子,你……你没事吧?”
“你就是百晓生?”谭千令不可置信地问道。
这百晓生是真真不似一副高人该有的样子……忒随意了些吧?
来人揉了揉额角,有些失望道
“你果真一点都不记得我了。”
谭千令笑出了声“我该记得你?”
来人被她说得一愣,一时甚为气极道“我堂堂南宫珞不该你记得?”
这下轮到谭千令愣住了,旋即声如洪钟般大叫道“六皇子你没死?”
“呸呸呸,你才死了呢!”南宫珞一脸没好气地回嘴道,“什么六皇子啊,本王现如今是衡王。”
“南宫珏没……没杀你?”
“你是不是做官做傻了?”
谭千令道“……”
“六哥杀我做甚,论起能力资格我可当不上,遑论我本就无意于皇位。”
“不对……虽说如此,这也只是你片面之词,南宫珏会这般轻信你别无二心?”谭千令狐疑道。
“你觉得呢?”南宫珞笑了笑,望着她。
“自然不会吧,”她也恰到好处地回了个笑,“所以你才会在这儿……”
“不是他的意思……”南宫珞垂着双眸,望着那青釉茶壶出神,“是我自己请旨来的……”
谭千令听后,却没再说话,兀自喝起了茶来。
“你不问为何?”南宫珞对她的反应略有吃惊。
“你愿说我便听,你不愿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