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起,呈现着绝非活人会有的扁平程度。
“你!”梅疏影面色惊白,语声已颤。“是……为什么?”
石木草看着他,气息越来越不稳,陡然无以为继,眼泪簌簌地落下来。“因为阿草……喜欢你啊……”
梅疏影看着她,心口如被锥砸,猛然刺痛不已,不能承受地颤然望她。一句话也说不出。
眼泪肆然滑落,石木草仰面看着他。“四年前……梁州城里的元宵会上……我与你说过的……”语声陡然低微,她小心翼翼地问道“公子……还记得吗?”
梅疏影咽声点头,“我……记得。”
“那时……你说……你已有婚约……且……且我年岁颇大……你更喜欢年轻貌美的女子……所以、所以叫我另觅良人……”石木草一边哭一边望着他,语声已是抽咽“那……那如果……如果阿草晚生几年……你可会……可会垂怜阿草?”
梅疏影凝目望着她,眸光颤然,既悲,又疼……是不忍,是怆然。
他慢慢点下了头“会。”只是话音初落,心口一疼,双掌陡然难以为力,掌中巨石猛地落下一寸,石上碎砾纷纷然落,打在女子身上、面前。
那被梅疏影放置在她面前的青玉纸扇、猛地被碎石击中,猝然展了开来。
梅疏影强忍气血翻腾再度撑住巨石,纵是掌血染透白衣,亦默声一言不发。
只是再低头,便看见她怔怔地望着面前那一方隐绰而清晰的扇面……于灰尘扬落,碎砾飞沙间泪盈睫,身颤簌。
语声陡然一低,她道“我懂了……”
千言万语,蓦然失尽。
梅疏影一瞬间竟是无措地看着她,嘴角亦慢慢流出了血。“石姑娘……”
泪痕滑过脸颊,石木草抬头来爱怜地望着他,眼神既悲又凄又哀又怨。一时是痴了。
“原来你与我……是一样的……”
梅疏影闻言周身一颤,再难承负,眼泪蓦然滚落。
她看着他哭,眼泪更是控制不住,一颗颗砸落在地。
周身越哭越颤,猛然毫不顾忌,她哑声抽泣道“你要好好的……我……我……”语声陡然一喑,她原本颤簌的双肩猛地松懈下来,头轻轻往身侧一偏,眼眸慢慢阖上了。
“石姑娘……”梅疏影咬牙而颤,语声喑哑,沉喝道“石姑娘!”
原来你与我……是一样的……
“呀!”白衣的人猛然沉喝一声,唇边迸血,双掌运力将女子身上巨石向后掀了起来。
厚重青石伴随白衣人掌中之血,轰然向后砸落,沙石再扬,飞尘溅起,而后恍恍飘落。
如世间万千心绪,到最后,终是尘埃落定。
……
人道惊云公子……‘人如寒梅惊艳;舌如蛇蝎狠毒’阿草原是不信,不想竟是真的。
如果……如果阿草晚生几年……你可会……可会垂怜阿草?
原来你与我……是一样的。
……
璎璃不得入阵之法,云萧领她赶到时,梅疏影抱着翠衣女子慢慢从小径中走了出来。
璎璃望见猛地一窒,惊惶道“公子!”
青衣的人看清他怀中所抱之人,心门一窒,颤簌惊震,不可置信道“二姐……?!”
梅疏影有些迟钝地将怀中女子放到了璎璃手中,而后行出两步,突然怔怔地止步在云萧面前,几分恍惚地问了一句“你师父呢……?”
青衣的人忽是一震,莫名颤然。
梅疏影下瞬转头,未待他回答,已一步掠远,纵身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