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听见烛花和芷书在聊天,问道。
“没有什么,奴婢们听说了些外头的事,讲着听听。”烛花回道。
“哦?你们是从何而知的?”沈影卿问道。
沈沉殷下了命令,现在,基本上就是不要出门,除非万不得已了,沈府的大门已经多日没有为沈沉殷以外的人开启了,沈府的主人们,都只在闺楼这几处活动。
沈沉殷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外面很多大雪压的地方,可能都坏了,说不定路过的时候就被什么砸下来的东西给伤到了。
不过沈安嫣猜,估计最大的原因,还是暴民吧。
去年京城这个时候已经涌出来一大批的暴民,像沈府这样的世家,入则是锦衣华服,出便是车辇轿舆的,肯定更要引来仇恨,京城那么多百姓连饭都吃不上,却有些人藏着粮食不愿意捐出来。仇恨会使百姓暴动,好端端的百姓,却被称呼为了“暴民”。
半夜里,沈安嫣忽然醒来,才觉得寒气逼人,刺入肌骨,浑身打着颤把柔软的被子卷得更紧些,把身子蜷起来,还是睡不着。
天上闪烁的星星好象黑色幕上缀着的宝石,好像就近在眼前,沈安嫣想起了某个人明媚的眼睛,又想起了自己脸上可怕的伤疤。
沈安嫣看向窗外,陷入了无边的黑夜里,无边的黑夜就像巨人一样矗立在面前。
只有寂静。
耳杂里有不可捉摸的声响,极远的又是极近的,极洪大的又是极细切的,像野马在平原上奔驰,像山泉在呜咽,像波涛在澎湃。
沈安嫣不知不觉的时候,又睡着了。
深夜里,圆月当空。这样雪天的月夜是如此宁静,没有所谓的“暴民”的喧哗和吵闹,也没有他们和官府之人打斗的声音。
圆月的清辉泻满沈府的园林,夜风轻吹,四周的万年青微微闪着千点万点绿光。
这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沈安嫣起身,便觉得有一丝阳光透了进来。
“小姐,您醒了?”司琴听见动静,推开门。
自从杏雨说她和沈沉殷重新“好”上了以后,沈安嫣就要求说,杏雨以后不用伺候了,将杏雨专门挪去了房间,让她一个人一间房,单独休息,什么事情都不用做。本来沈府的规矩是,高等的婢女,两个人住一个房间,只有像琴妈妈那样等级又高,又是管事,而且在沈府待的时间够长的,才可以享受一个人一间屋子的待遇。在大户人家里,服侍过长辈的老仆人是有脸面的。首先这是尊老爱幼的体现,更是一个贵族世家知恩图报,体恤功臣的表现,让人感觉这个家族很有涵养。还有,给老仆人体面,才能激发年轻仆人的干劲,他们就会好好干,争取到老了也能有体面。这一直是大家族里的规矩。
沈安嫣的贴身婢女几个,一等和二等,都住在容华阁的偏房里面,其余的都住在南院那边,基本上都是一间屋子里很多床的那种,但是打杂的那些婢女,就是南院的大通铺了。
沈安嫣将杏雨调去了素芙阁的偏房,和沈清菡倒是隔了一段距离,不过沈清菡在卉春院里,也是出不来的。
说起来这几日沈清菡倒是安静,没有什么动作啊。
“司琴,沈清菡这几日在干什么?”沈安嫣问道。
沈安嫣之前让司琴留意一下卉椿院那边,司琴还觉得奇怪,为什么要关注一个无足轻重的人呢,小姐做自己就好了,沈清菡现在又不能凭着那层“林府未婚妻”的身份为非作歹了。
“没有什么动作,之前闹是闹了一会,夫人去后,不知道谈了些什么,竟然答应将林公子送来的部彩礼,都从库房里拿出来,还给沈清菡。”司琴回答道。
“哦?”沈安嫣有些惊讶,夜秋倪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大方了?真是想不到沈清菡用了什么手段,“沈清菡肯定是下了一番功夫。”
也是不容易啊,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