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打算跪到慕初然收回成命的心倒是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慕初然已经够可怜了,若是真的那样,那他岂不是也是帮凶?
正想着,忽听慕初然发出压抑的一声咳嗽,皇甫槿这才猛然醒过神来,他刚刚只顾着自己的心思,倒是忘了今日是来干什么的。
于是赶紧起身,朝慕初然身上再次扎了一针。这一针下去,慕初然的咳嗽立即被压制住,脸也恢复了一些血色,不似刚刚那么苍白。
接下来,两兄弟谁都没有说话,只是一个默默施针,一个默默忍受。
诊治完毕后,皇甫槿告辞,只是刚刚到府里,尚未来得及坐下喝杯茶,皇帝封他为安王的圣旨后脚就到了。
此圣旨一出,皇甫槿彻底看清慕初然的心思,他是来真格的了。
为了萧何,他甘愿忍受每月一次的钻心之痛,为了萧何,他甘愿不立后不纳妃,把皇位拱手让给他。为了萧何,他甘愿抛弃曾经许下的对百姓的誓言。为了萧何,他甘愿这辈子不再有女人。
皇甫槿望向北方,萧何啊,萧何,你到底何德何能,能得皇兄如此痴恋呢。
想完,皇甫槿猛地一握手,不行,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的皇兄为萧何而白白失去二三十年的寿命,他要找到她,他要把事情对她说清楚,他要她回来为慕初然治病。
只要萧何同意把血还回来,慕初然就有救。
正好,这次施过针之后,到下次施针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一个月,足够找到萧何,并劝她回来。
于是,皇甫槿接了圣旨,但向慕初然表示,想先去山上看一看,他怕以后再没有机会。慕初然认为这倒是合情合理,于是没有怀疑的放皇甫槿走了。
而皇甫槿简单收拾了行李,挑选了一匹快马,风驰电掣奔向西北。
皇甫槿走后,慕初然不放心,挑了未央宫一个武功极好的杀手跟着他,保护他,以防他有意外。
之后,想了想,虽然萧何不愿见他,他遵照他的意愿离开了她,但若是她有了危险,可叫哪个人救她呢?
于是同样派了几个武功高强的杀手去保护萧何。并告诉她们,“一旦有人想对萧何不利,无论何人,格杀勿论。若是发生大事,飞鸽传书,必须报我知道。”
杀手领命去了。
杀手一走,慕初然身形萧索地坐在空荡荡的大殿中,他从来不知道,他一向办公的这间大殿竟是如此空旷,说一句话就有回音,回音还很响,震得人的耳朵嗡嗡直疼。
又看向北方,此时的萧何再干什么呢?
漠北王府内,萧何此时正紧盯着南宫祁的脸,指着桌子上的两朵花质问他:“你不是说,这朵花就是彼岸花么?为什么我听跟着你的人说不是?为什么要骗我?”
南宫祁和一旁的段无痕都是一脸撒谎被拆穿之后的尴尬。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我又不是那无理取闹的人,你何必撒谎骗我?还说什么为了我好?我是那种不堪一击的人么?再说,你这么做,要是真的错过彼岸花的花期,我难道还要再等一年么?我等得,我的父母可等不得。”一通咆哮之后,萧何手指着南宫祁和段无痕,“我的父母若是真的出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们。哼。”说完,一转身就走。
“你去哪儿?”段无痕急忙伸手拦住萧何,问道。
“哼,”萧何被两人欺骗,心里正气不顺,冷笑一声,“我去哪儿,用不着向你们两个说吧?还是说,我除了这漠北王府,现今已经被软禁,哪里都去不了了?”
“呃,这个”段无痕倒是有这种想法,想把萧何永永远远的软禁在这里,叫她一辈子不出去,但想到萧何的父母,若是他们因他而死,那萧何这辈子都恨他,或许和对慕初然一样,从今后不愿再见他。
他承受不了这种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