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旸先祖勇士万人,于泽中围猎这“尻锯”,一场九死一生的血战过后,终在五月初五将此兽制服。
此后,元旸渔人环水而居依水而食,再未见此物为祸。为祭念先祖亡灵、祈先祖荫庇,遂有“水围”习俗出现,只是如今不再围猎,而改成了竞技。
近年国民富足,加上朝廷利导,天子与民同乐,“水围”声势益发不同往常,万人空巷、观者如堵,一年赛过一年,竟成为元旸帝国最盛大之节日。
此前有传闻说那“尻锯”复又现身,众人皆以为今年大围只怕要泡汤。孰知那传闻不过空穴来风,不日有司即发出安民告示辟谣,是故今年大围比往常又多担了几分期待。
离大围尚有数日,那泽中已是热闹异常。无数快船在水中穿梭来往,号子声不绝入耳,岸边锣鼓喧天,皆是那豪门巨族组织专门的打围的队伍在那训练。
“水围”的规则很简单,每人一船,五船一伍,只要伍中有一船一人最先取下泽中木制“尻锯”头上之红色绸结,便是胜者。
胜者除博得彩头外,更获御赐“斩围”牌匾。一见此匾,人过低头,马过下鞍,帝王将相也要鞠躬行礼,乃莫大荣耀。那些豪门巨族组织队伍,离赛事尚有月余便日日训练,只待拔得头筹将那御匾取回家挂在门头。
“水围”乃是元旸国之“民运动”,不分贵贱,人人皆可参与,此前连续三年的胜者便是东宫皇太子嬴广,那匾至今挂在嬴氏宗祠之上。
那皇太子素来仁义,竟将去年所赢彩头数捐出,故而今年彩头胜过历年双倍,报名参赛人数较去年又增加了三成。不知为何,前两日三皇子也仓促组织了一支队伍参加,却至今还没有伍长。
弃上次过这大泽是在夜间,白日一见,烟波浩渺,又不寻常。
“若兄弟愿意,便来做这伍长如何?”嬴协拉着弃,径直来至自家队伍前,众人赶紧行礼。
“众位兄弟,好好出力,若是赛得好,嬴协绝不亏待大家。”
“这位弃——土兄弟,便是昨日‘夺云试’上魁首,他之神采,想众位已有所耳闻。今番由他带大家打围,大家可有信心?”
“夺云试”上蒙面男子挑战姬云君之事已在帝都传得沸沸扬扬,众人哪会不知?一听说三皇子身后少年竟是那人,齐齐喝起彩来。
弃少年心性,来这热闹之地,被那锣鼓号子激得心潮起伏,如今又被众人一阵喝彩,懵懂中便将这伍长差事应了下来。
//
于儿无味至极,恍恍惚惚行至一地,竟又是那“食无味”。
见于儿手持木板,小二径将她引至二楼,此次却不是“问柳”,而是另外一处“聆风”。
这“聆风”朝西,窗外密密匝匝植满紫竹,恰可遮挡盛夏暑气。和风一至,满园竟尽是琳琅之声。于儿细看,却原来每株竹枝之上,皆以细线悬挂各色小小玉石,风吹玉振,叮叮当当发出脆响,合着飒飒竹叶舞动,宛如天成妙曲。
腰间那“折戟”竟也发出幽鸣,与那玉声唱和。夕阳透过竹林,偶尔照射在玉石之上,便似紫帘翠幕中绿云流动,绿云间又有七彩繁星闪烁,浑不似在人间。
“姐姐,您来啦!”却又是那小丫头,“要些什么,您尽管吩咐。”
“你们掌柜呢?我想见见他。”
“姐姐,您稍等,我去看看掌柜他在不在。”小丫头噼噼啪啪跑了。
于儿吃茶等候,片刻后小丫头回来“姐姐,对不起,我家掌柜临时出门去了,这几日恐皆不在店中。姐姐您想吃些什么,我先安排人帮您做来。掌柜吩咐过,持此板者,便是贵人,但凡小店有的,您只管要,一应开销皆由小店自行承担,您尽管放心。”
于儿随便点了几样。小丫头退下,菜肴片刻间便端来。
于儿一尝,这些菜肴虽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