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隐约觉得,自己似乎没有蓝拂衣痛。
他匆匆安排草草下葬云曦月,封了染月殿,收服失去主心骨的蓝家,然后空余之际,便去回忆洛水河边白衣墨发张扬的少年。
他仰慕的不是这个脆弱无助不堪一击的云曦月,他的枕边白月光,明明是那个洛水河边如诗如画生机勃勃的少年。
是他亲手毁了那个少年。
至高之位是至寒,帝王无情,他是那人口中千古一帝,这件荒唐事必须如梦一样忘掉,再不能被提起。
直到,他竟遇到那个长得几乎和月染衣一模一样的小孩,站在他面前,乖巧的说道:“我是洛王质子……云辞。”
……
云曦月被老道士带走,藏在归竹山阵法保护的山洞,数十年如一日的用药养着,渐渐恢复他的内力和身体,等着他醒来。
等着等着,便等到了那个叫做云辞的孩子的消息,梦见月求他带走一个孩子,他原以为会是曦月的辞儿,却不料是另一个女孩,他不涉人间,只悉心抚养女孩,又听女孩,爱上了那个叫云辞的孩子。
朱颜辞镜花辞树……
他的一生都在辞别。
老道士知道了云辞的事,讲给了云曦月听,那时云曦月第一次有了些反应,已经时隔十年有余,他渐渐的可以将内力凝成白蝶一只,带着他的气息去找他的辞儿,悄悄的探听那孩子发生了什么事。
一切缘起云霜,孩子阴差阳错在玄机阁受尽了苦,他怪不得梦见月将六岁的孩子送去玄机阁,也怪不得孩子活下去的代价是要了梦见月的命,他知道,换做他,依然如梦见月一般对他。
他爱他,愿意付出一切,可他不是神,预知不到这一切将给孩子带来什么,幸而辞儿不怨他,依旧愿意在第一次见面便叫他一声爹。
朝思暮想,朝思暮想……
数十年……
他抱着他的辞儿回了摘星阁,恨不得把这柔弱的孩子藏起来谁都不要碰,又恨不得让全天下人都知道他的辞儿,让所有人都宠爱辞儿,把天下所有美好都双手捧到他面前任他挑选……
他顶下摘星阁所有要惩罚辞儿的流言,一眼也不敢错过的照顾那个受尽苦难的孩子,他也无比清楚的知道,他错过辞儿长大,辞儿不是孩子了。
……
“爹,苦……”云辞推开云曦月手里的药碗,不满的嘟囔起来。
云曦月一激灵,瞬间回过神来,说道:“还苦?都加了糖了。”
“就是苦啊,你尝尝。”云辞不满的说道:“你自己都不喝,还不让我说苦。”
云曦月将信将疑,用勺子喝了一口药,顿时苦不堪言,连忙放下碗,“好了好了,爹忘了给你加糖了,不喝这碗了。”
“你在想什么?”云辞靠在床上,今日不用药浴,身上不疼,懒洋洋的,问道:“爹是不是想娘了?”
“我在想你。”云曦月给他掖好被子,端着药倒掉,拿了盒蜜饯递给他,“吃吧,医老说你现在可以吃些零嘴了。”
“那你不想我娘吗?”云辞接过盒子,说道:“你为什么不想我娘?”
“别想着现在和星辰大婚,你现在不许离开摘星阁。”云曦月看出他的一点小心思,没好气的说道。
云辞咬了个蜜饯,说道:“我再不大婚辰儿都要跟别人走了,你就没有儿媳了。”
“我还没那么早想当祖父,”云曦月瞥了他一眼,说道:“你看看你现在的身体,我能放心你出门吗?大婚很累的,你给不了星辰完美的大婚。”
“爹……”
“叫爹就要听爹话,你年纪又不大,摘星阁的孩子弱冠之前不许娶妻,你才十七,再等三年。”
“云曦月!”云辞不满的拿蜜饯扔他,云曦月躲过,淡淡的说道:“你扔完了就没了,医老说了,一个月